南巧凤已经离开,虚仙并未放在心上。力量,他的力量太强大了,举手投足间有十万个草霓马的力量,想杀谁就发棵谁,谁不服就把他轰成渣。

    至于白衣基老、青衣基老,虚仙再看他们时,眼睛里充满了怜悯。“可怜的小东西啊,五百年修为,千年修为。可在雷攻塔与照妖小镜面前都不算什么。”

    虚仙左掌一翻,照妖小镜腾飞而起,刷刷,两道镜光照向白素基、小青。登时,他们行动受制,就连呼吸都很痛苦。这一刻,虚仙就是神,白衣基老、青衣基老不管做什么都是无用的,他们的生死只在书生的一念之间。虚仙让他们生他们就生,让他们死绝不会苟活。

    “这种心情,你们不会体会的。”虚仙淡淡道,“小青,你毁了我的两只(消声)头,这仇恨结下了,而且永远不能化销。你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吗!你五百年的时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还有你,白素基,那日,夕湖,断桥相见。你本应该跪在船上,捧起我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然后用你的手指,用你的舌尖上的技术让我感到愉悦。可你什么都没做,你傲娇地离去,你冷漠地无视我。再见面时,你还是那么高高在上,等着我去跪(消声)你吗,白素基!你的罪过比小青的更重,我杀你一千遍都不够啊。”

    白素基、小青表情痛苦,小青修为不如白衣基老,脑袋也不再是人首,变成了蛇首。彻底的蛇身,蛇首,蛇尾。白素基坚持片刻,忽地发出一声尖叫,刺耳之极。砰砰连声,白色的水雾炸开,白衣基老也不能维持人形,本体现了出来,可他的脑袋还是人首,尚未完全蛇化。

    照妖小镜光芒炽盛,刷刷刷!刷刷刷!更多的镜光照在白色的大蛇身上,他的五官挤在一起。遽然间,白素基的人头像是迸炸的西瓜,裂开了。蛇首,他也完全变成了蛇妖,不,是蛇。

    虚仙大笑,不以为意,“你们就算变成了蛇,小生也不会放过汝等。”

    至于柳如花与法海,虚仙蔑然道“两位,你们还有的选吗,臣服于我,或者去死,再无第三条路。我说的话就是命令,你们哪怕有个眼神不对,就是对我的(消声)渎。我会给予你们死亡的荣耀,一万只草霓马的力量从你们身上轰过去,那滋味肯定不好受。你们要试试看吗。”

    雷攻塔不再是高塔,它倏地旋转数匝,变得像是模型,而非高塔。虚仙右掌托起两尺高的雷攻塔,目光中蕴有无尽雷电,噼啪,噼啪,劈啪,无数雷云在他双眼中翻滚。

    只是被扫了一眼,柳如花的腿都不敢阖拢,他满心震怖,忖道,此子恐怖如斯!自人不是他的对手。之前,法海取出佛钵、破碗、佛珠,并换来石像,柳如花还想劝止基山寺的主持,“是吾多想了,即便法海尽全力也不是虚仙的对手。有了雷攻塔与照妖小镜,虚仙近乎无敌。”如花对虚仙的评价相当高。

    飕!飕!飕!飕!一颗颗形如骷髅头的佛珠欢呼着冲向虚仙,它们口宣佛号,玄而又玄的颂唱具有渡化神魂的迷惑作用,虚仙被那一颗颗佛珠围定,并未太在意,他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法海,你执迷不悟,回头也没有岸!杀,我要杀了你。”

    虚仙杀了他姐夫古歌之后,不但夺走他的照妖小镜,也接手了他的七星铜剑、暗镯、铁花扇。

    呜呜呜,铁花扇连扇动了几十次,几百丈高的龙卷风狂呼而去,涌向那一颗颗佛珠。恐怖的吞噬力扯了十几颗人头大的佛珠拉向龙卷风,只要被拉进去,它们就会被绞碎。

    暗镯也是好东西,都是古歌的最强法宝。虚仙理所当然地戴上了那只镯子,暗镯和他建立了一种玄妙的联系,像是血脉相连,好似那镯子天生就是为虚仙准备的。“好镯子。”虚仙赞道。呼,他吐出一口基气,洒在七星铜剑之上,当当当!铜剑不住弹跃,发出一声声高亢的剑鸣,可很快平寂了下来,彻底成了虚仙的剑。

    锵!锵!

    两只蛇妖的炼魔之剑电射而来,刺向虚仙的后心,要将他洞穿。青、白剑气如同长虹,剑吟铮铮,像是切割金属的声音。

    白素基还不死心,他可不想屈服于虚仙,故而摄来他和小青的炼魔之剑,一剑曰白霜,一剑曰青肠。白霜、青肠像是活物一般,它们异常汹涌,煞气很重,炼魔,顾名思义,炼化魔头。白素基、小青是蛇妖,他们修行时自然有心魔,魔头来扰时,白霜剑、青肠剑自会斩去他们。

    “还不死心!岂有此理。照妖小镜,你在做什么!杀了他们!我不想看到他们还活着,两只蠢妖,烧了他们,活活将他们炼化!”虚仙厉声道,他剑指一扬,发出一道剑气,勾住七星铜剑,铿锵,七星铜剑长吟,忽地,剑芒迸滚,像是被一只手拨动了无数残霞,纷纷迸窜而出。

    七星铜剑再次解除剑形,以七颗星星的形态浮在虚空中,剑华飙涌,沛然不绝,形成七股长流,陡地劈向白霜剑、青肠剑。

    当,当,当,当!白霜、青肠被劈的上下窜跳,剑光涣散,简直不能和那七股剑流相比。像是烂泥塘中的泥鳅,怎可能比得上翻江倒海的蛟龙。“给我绞断它们。”虚仙道,他大手一拂,送出一团霸道的气浪,扫开七颗星星,使得它们分开,旋即撞向白素基与小青的炼魔之剑。

    寒芒电舞,火星四窜,白霜、青肠二剑偃旗息鼓,同时败下阵来,它们去如闪电,躲避身后的七颗星星,视之如毒蝎,只有躲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