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建在河间府城西,滹沱河边,占地广大。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训练士卒,另一部分则是军官学习训练的地方。现在有三万余士卒在这里受训,军校的军官学员则有三千余人。

    带着窦舜卿、张岊和刘兼济到了军校附近,刘几道“河北路的二十万禁军,都要在这里训过,才可以编成新军。我所部兵马,许多人都是进河曲路的军校训过,教员不难找,只是学员太少。”

    窦舜卿道“有什么办法?进入军校的要识字,天下间哪有那么多的读书人?”

    刘几点了点头“是啊,河北路读书人少,招人可是不容易。帅司用尽了心机,不过才招了两千多人进来。禁军中读书识字的人搜刮一空,就连地上也差不多了。”

    说完,催马带着众人向前走去。军校官吏早已经等在那里,迎了几人进去。

    到了官厅坐定,上了茶来,刘几道“朝廷不会再调多少兵力进河北,河北路的兵力,以后就看这里出去多少人了。今日到了河间府,一起过来看看。军核销有什么做得不到的地方,你们提出来。”

    其余三人一起称是。这里如果能练出十几万大军,确实就不怕契丹了。

    饮了茶,刘几与三人到了校场上,看这里军校学员的演练。

    只见一个身躯高大的军官,二十五六岁年纪,盔甲鲜明,带着二百多站在那里。

    从河曲路军校调来提举军校的郑廉道“这是今年的新学员,他们学得快,已经出了士卒军营,正式进入军校学习了。难得几位太尉来,便由他们展示军中操典。”

    说完,对身边主持演兵的项都缘道“时辰已到,可以开始了。”

    项都缘叉手唱诺,转身到了军阵面前,高声道“今日太尉到军校观兵,你们打起精神,不要丢了我们军校的脸面!太尉面前,各自出力!”

    二百多人一起叉手唱诺,声势有些吓人。

    随着项都缘军令,前面带领众人的将领一声令下,全军把火枪放在肩上,正步走到刘几等人面前。

    看着前面的学员下枪,立正,各种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滞,窦舜卿道“几个月时间,能够练成这样,算是不错了。这些学员都是从军中选出来的吧,看着甚有精神。”

    郑廉道“太尉,这都是从地方招来,这些日子训练的。”

    几人吃一惊,着实出乎意料。如果是从禁军选出来的学员,三个月练成这个样子,说得过去。如果是从民间选出来的人,队列如此整齐就不容易了。虽说都是读书人,见识要强过一般百姓,但这个年代练兵的方法,说不上多么科学,很多都还在摸索之中,如此就难能可贵了。

    看前面二百多人按照步兵操典,在前面军官的指挥下,一切井井有条。刘兼济道“前面那个军官是什么身份?看他样子,这二百人指挥得得心应手。”

    刘几道“这是今年从雄州招来的人,名字叫孟党,是契丹南来的归正人。去年夏天,契丹修涿州城,百姓服役苦不堪言,死人无数。此人带着乡亲,南渡拒马河,到了本朝。他本是学究,因此招到了军校里来。此人聪颖异常,军中的知识一学就会。进军校不久,便就被派安排做指挥。三个月时间,一直没有什么差错,是以今日让他带兵。”

    三人听了啧啧称奇。因为火枪兵的要求与以前不同,哪怕是禁军中的人,三个月时间,要想学得通透也是很难。此人从对军队一无所知,很快就能带兵,就很不简单了。

    窦舜卿道“河北路人都难以招满,还能出这种人才,着实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