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扔第二张,郁言退了半步。保镖上前,不由分说将郁言推回桌前。

    “郁言。”谢寻捏着第三张,轻轻敲打桌面:“签字。”

    郁言拿起笔,看了谢寻一眼,也许那一眼意味深长,但当时谢寻没心情琢磨。郁言终究签了字。谢寻大笑,丢下婚书,将人扛进卧室。谢寻毫无章法上他的时候,郁言没挣扎。两个人都是头一回。直到郁言昏过去,谢寻抱他进医院。

    “裴清到了!”王嘉喊了声,冲门口环视左右的温雅男人挥手:“裴清!这儿!”

    裴清就比谢寻矮那么一点儿,身量颀长,一表人才。

    谢寻狭长凤眸,盯着裴清,在心里暗自比较两人身高外形。

    谢大爷得出结论,裴清不如他。

    裴清朝三人走过来,笑如春风拂面,自然地落座,和他们寒暄起来。谢寻帮他要了一杯卡布奇诺。裴清脸上笑容僵滞半秒,很快恢复如常。

    不知不觉,话题又到了郁言身上。

    “我老婆嘛,对谁都冷脸,就对我好。”谢寻笑眯眯地夸:“贤惠!贤良淑德!”谢寻绞尽脑汁地瞎掰胡扯:“有老婆就是好。我每天下班吧,回了家,郁言就乖乖地做好饭菜等着。”

    袁枚皱了下眉,上回不知道谁抱啤酒瓶子哭诉,郁言成天加班,谢寻想见他一面,还得吭哧吭哧上公司去。都不定能见着,郁言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出于兄弟情,袁枚没有戳穿他。

    裴清开口了,云淡风轻道:“谢哥,你喝多了,给郁言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吧。”

    谢寻那一通胡天海地没能扯完,被裴清硬生生堵住了喉咙,下一句郁言就是喜欢我卡在喉咙里,僵住脸面,干干地扯了下嘴角。

    裴清这人,也不是好对付的,轻描淡写:“你这么晚还在外边喝酒,郁言得担心。”

    他担心个屁!

    谢寻心里清楚,比起担心他,郁言更担心他保险柜里的钱!

    “呵呵。”谢寻拿出手机,面不改色心不跳:“也是。”逞着强呢,总不能当老情敌的面,让裴清这王八瘪犊子,看出他和郁言夫夫生活不得劲儿吧。

    谢寻能在郁言面前不要脸,搁外人这儿,他还是高贵帅气俊朗多金的谢家大少爷,夫纲可以不振,但不能没有!

    “打呀。”裴清半是挑衅,瞄一眼他手机。

    谢寻两根指头捏着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儿,划开锁屏界面,是郁言的单人照,他拨通郁言手机,手心竟然在冒汗。兴许是酒喝多了。

    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谢寻其实并不确定,郁言会接他电话。但郁言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