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棺材里躺着什么人?张帆没有看到。

    站在马车上车夫冷笑声,他听得倒很清楚。

    棺材盖子飞起的一刻,这个车夫的手突然落下,盖子再次合上,汉子用特别的口气说道“你是‘弯月’张帆?”

    张帆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似的,直瞧着这个车夫,举起的手慢慢沉了下来,不时他的眼睛瞪得好大。

    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的出来,来到这里的车夫他似乎认识,只是现在没有叫出他们的名字来。

    站在萧泪血面前的烟嗓子这个人,他的烟瘾好像现在犯了,他使劲咳嗽了几声,拿起他的大烟锅,从烟袋中装好了烟丝。

    转身来到了炒菜的大厨子前,拿起了火钳子,从旺烧的煤火中夹出了一块,点燃了他的烟丝。

    他的嘴使劲抽了几口,嘴里才吐出烟雾,烟锅的烟嘴是玉的,但它的烟杆子却是乌黑。

    给常人的感觉,这个人就是一名老烟枪,但是此刻在他嘴的抽动中,烟锅子的烟锅头瞬间变得通红,就像铁铺中炉子中烧红的铁块。

    他的手已经放开了烟锅,一尺长的烟锅含在这个人的嘴上,动也不懂。

    李清注视了好久,这个夜晚出现的怪人就是多,他们像是在赶集,一波接着一波。

    若是在酒肉朋友的醉仙楼,来这么多的客人,一定没有人会嫌弃,可这是在郊外,一个普通的木屋前面。

    出现如此多的不速之客,主人必然会感到意外。

    做主人的紫蝶现在走了,李清反倒成了这里的主人,可来的人实在不认识,李清只能听听他们的对话。

    张帆还在马车上,他瞧了好久,人才说出了一句话,这句话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张帆说出了这几人的来历。

    “你们应该是四个人,赶车的车夫,抽烟的烟客,还有一个会炒菜的大厨子,怎么少了绣花的姑娘?”张帆冷冷的言道。

    “西域的老朋友你都忘了,你的记忆力不太好。”车夫没有回答张帆的问话,倒是显得有点抱怨。

    “十多年了,没有回去,看到他的烟锅才想起了你们。”张帆的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声,这个笑声很勉强。

    “家乡的菜吃了这么久,你也没有吃出个味道,真是可惜了。”炒菜的大厨子把手中的菜刀往眼前的木墩上一剁。

    他的手从自己肩上取下了一块擦手的布子,胖乎乎的手,在上面擦了擦,抬起头来看着张帆。

    “真是老了,眼睛有点拙,你来了这么久,我居然没有认出来,真是对不住老朋友。”张帆的表情很淡,一点看不到见到老朋友时的高兴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