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回顾一下小城的各位出场人物(排名不分先后)王大爷——六十多岁,身体不好,腿脚也不方便;孙大爷,六十多岁,虽然身体还不错,但是一副“逍遥游”的模样,与其跳舞不如打套太极拳更为合适刘叔刘婶——将将六十岁,争吵不断的老两口,刘叔到处“风流”,刘婶相对于给我介绍对象(半年来提了不下几十次,快赶上我父母了)也流行文化不感兴趣;张姨张叔——同样不想有心思跳舞的样子……

    如果你觉得上面的都是年岁太大的人,顶多当个观众,也没指望他们跳舞,那就再数数年轻的老秦——别说让他跳舞,要不是执拗不过孙姐,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在车站胡闹的;心姐——姣好的身材上看上去有些舞蹈的底子,但是看在老秦的面子上,应该也不会胡闹;小倩姐——虽然是标准古典美女,跳舞应该不在话下,但是现在应该没那个心思吧;巴特尔——要不是他把常年穿着的蒙古长袍换下了,我还真挺期待在现场看一位真正的纯种蒙古大汉跳蒙古族舞蹈的……

    剩下的就只有大会的组织者,事态的推动者,事件的幕后黑手,小城最大最恶的“魔鬼”孙姐,健壮、高大、模特身材的德国帅哥洛哥,还有他们成天只知道睡觉喝奶,一见到我就哭闹不停,让我愧疚万分的混血小宝宝了……

    实际上,仔细纵观自己的人生(其实也就二十几年),几乎是与“成功”这两个字是无缘的——除了托父母的福,来到这个世上以外

    八岁的时候因为生日太小(12月份),在学龄年被离家最近的小学拒绝,要求再等一年和比我小一岁的孩子们一起,母亲一怒之下,花了不少钱,把我送到另一所相对远一些的学校;小学的时候因为自己真的太傻,太愚蠢,学习一般长相肥胖不说,还经常做些费力不讨好,招人记恨或者莫名其妙,被人当作傻子的事情比如提醒留作业,向老师打小报告(明明连个小组长都每当上两天)。

    记得有一段时间我的新同桌——一个温柔善良的双胞胎妹妹,知道我就在他家不远处的一个体育馆学篮球(减肥为主),就经常在放学后,和姐姐与其他家人一起过来,在二楼看台的位置为我加油,替我大气,不仅让我投篮命中率大幅提高(自家人来看都没那么准过),还让我在其他小伙伴面前涨足了气势——看见那位女孩了吗,那是我同桌,旁边的是他的姐姐,我前桌的同桌!(实际我从来没炫耀过,顶多互相招招手),后来就因为我的各种窒息操作,不断的得罪了她们,本来就是普通同学,在我各种做死后,她们彻底对我失望、厌烦——这要是galga,我早就badend,死于不明原因了吧……同桌和她的姐姐彻底远离了我这个“棒槌”,在学校窜了座位,也没在来体育馆看望过我……

    种种原因吧,以至于自己“当仁不让”的被同学们嫌弃,甚至更可怕,被遗忘了——其实也不怪别人,要是我遇见了当时的自己,也会很想狠狠地抽“他”一顿,不过看在是“自己人”的份上,就饶了一命吧……

    初中的时候,自己不知怎么突然开了窍,不仅不在胡闹搞事,还和班里几乎所有同学都建立了相当不错的关系,更交了不少朋友,学习成绩也上来了,各科老师也都十分喜欢、器重我,甚至还得到了仅次于三好学生的奖项(忘了叫啥了),无论是男生还是女孩,对我的印象都不错,还经常带着我一起,参加各种活动——甚至还在某一年的联欢会上奉献了唯一一次的现场演唱(虽然因为设备与气氛的关系,唱的不怎么样)——想一想初中的自己几乎是到现在以来我的人生巅峰了!然而刚刚登上顶点的我,就显露出了自己性格的缺陷,开始盲目自大了起来先是认为考试和作业太简单,不认真应对,后来在作文练习的时候乱写,最后居然还在中考前夕,跑到同学家玩……

    结局是可想而知的,在人生的顶点还没来得及欢呼,就自己摔了下去,一路滚到了低谷,不断面对失败……黑暗的高中和浑噩的大学就没必要再提了……

    衣服本来就从家里拿了不少,自己有比较不修边幅(长得一般也没必要打扮……);吃饭也不用我花钱,单位报销三餐不说,小城的长辈们还总喜欢聚餐,或者叫上我们一起去饭店吃饭(基本上几周就有一次吧),张姨张叔也总是邀我过去陪他们老两口,偶尔王大爷也会过来;住就不用说了,基本就在车站了,老破铁床也睡习惯了(现在还倒在我屋里呢……),不像以前那么难眠,现在换了地方反倒不自在,除了之前有一两次因为一些原因在张叔和书店借宿过之外,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出行也比刚来的时候方便了,多样性选择,使得我们不用再等刘叔开着那两笨重的老式公交车了,不仅有了心姐无偿提供的桑塔纳2000供小城的大家代步,我还可以骑着老秦宝贝的自行车出门——虽然每次骑车回来老秦都要确认一下自行车的损耗这件事让我很尴尬,或者拜托巴特尔,“委屈”一下不情愿的“天马”送我这个大胖男人。

    而且小城内的各个场所,在不忙的情况下,基本走路就可以来回畅通了,还能锻炼身体。

    重要的是,尚未退休身体还算康健的父母二人几十年来在老家一直都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营生着,虽然稍显贫穷、卑微,但是因为感情深厚,互相扶持着,生活的也相当美满,从来不需要我操心——反倒是家里一直为所累,辛苦操劳着。我这个“寄生虫”走了之后还少了一个累赘(当然父母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即使在我刚毕业找不到工作,还很迷茫的那段时间里,依然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我),其实一开始还给他们打过几笔钱(真的很少,与其说是为了补贴家用,感觉幼稚的显摆这一成分更多),都没有收……家里人都不太懂电子设备,看了许多谨防诈骗的新闻之后,父亲连对银行卡都没有什么信任,总感觉看不到的钱就如同没有一样,所以很干脆的拒绝了我的“面子工程”。

    “好!”

    在我的强行带动下,空旷的仅有的十几位观众的学校大礼堂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舞台上,戏剧社的前辈们穿着像儿童剧一般滑稽可笑的服装,脸上勉强挤出丝笑容,庄重的向台下已经起身离开的观众们鞠躬道谢后,有些颓唐的反身下了舞台。

    无视被“囚”来的观众的白眼,我向后台走去。

    在这本就炎热的仲夏,激烈的演出结束后,穿着戏服的大家都汗如雨下,但是还没来得及脱下衣服,大家就自动站好了一排,低着头,听着坐在大家面前的“导演”发号施令——怎么办,不想进去了……

    “看什么呢,快进来!”

    ,一脸严肃的看着就让人厌烦的恶心帅小白脸就是高我一年级大二的新任社长,手里拿着皱巴巴的剧本卷成的筒状,正襟危坐。

    他正批评大家,看我正犹豫,就先把我喊了进来。我只好撇撇嘴,站在了排尾。

    “继续刚才说的这个部分要求的是从头跳到尾,要的是激情、力量!力量懂不懂?你们蹦了两下就没电了,死兔子似的谁愿意看?……还有你,倒下的时候要的是反应、速度,你倒的软趴趴的,能有什么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