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疲惫地挥挥手,表示不用,“我在大桥上跳过几次,峡谷里也跳过几次。”

    “很好玩是吗?”陈墨拧开盖子,把水浇在自己脸上,长毛湿哒哒地贴在脸上,风吹过的时候还挺降温。

    “唔,也不是好玩,跳下去的那一刻,确实有一种和世界告别的心情。”

    陈墨的手一顿,挑起眉看他。

    “总会在那个时候有机会想一想,最想见的人是谁。”

    陈墨双手叉腰站着,海风迎面扑在脸上,带着海盐的气味,立刻精神气爽,“你想到了?”

    河马没回答,微不可察地侧身看了一眼旁边的摄影师。

    “那你跳过几次啊?”陈墨觉得这个人真有意思,对于镜头很敏感,之前还说出节目组可以后期剪辑这样的话。

    “呃,九次。”

    真是个疯子,陈墨张口结舌。

    “九次,我只想起一个人。”河马轻轻地丢下这句话,继续埋头爬山。

    声音太轻了,陈墨掏了掏耳朵,八成是自己听错了。

    走到悬崖的高台上,工作人员快步走来,给前面的陈墨绑上安全绳。

    半只脚站在悬崖边边上,脚下是碧蓝如洗的海面,只是从这个高度看下去,蓝得硬梆梆的,不像液体,像是块水晶石镜子。

    好多年前在机场,玻璃在他面前粉碎的画面,再度噩梦来袭。

    陈墨感觉到巨大的海面在对他冷酷地勾着手指,你过来呀!

    “这个真的安全吗?”直吞几口口水,觉得脚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从脚趾尖开始麻木。但想着一头驴在空中鬼哭狼嚎,陈墨又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绑绳子的小哥哥淡定道,“之前他都跳过一次了,你问他。”

    啥?陈墨没听懂,心头蓦然一惊,缓缓把头转向身后的那个人。

    河马镇定地说道,“要不我俩一起跳吧,这样你比较不害怕。”

    陈墨还没来得及拒绝,一低头,就发现工作人员把他俩的腰捆在一起了,这种捆法对于新手还是很友好的,但是因为河马的腰身太粗,工作人员迫不得已用了延长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