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边直到傍晚,都还未见那昏迷之人醒来,急得满院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而当时人却尤未知情,还一直沉浸在虚无的环境中。

    这一次,林清时罕见的做起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的一切都是她熟悉而陌生的,她想出声,想要伸手触碰过往行人的衣角,可触碰到的只有一片虚无。

    周围过往之人匆匆却无一人注视到她,更甚直接从她身上穿过去,她就像是一团摸不着看不到的空气。

    她看见还年幼的自己被打扮成了一个粉色襦裙的小团子,此时正被一个身着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的女人抱在怀中,边上坐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

    莫名的,冥冥之中她能感觉到那个带着帷帽的男人是她的父亲,一个从未出现在她童年乃至生命中的透明人,更像是一个在简单不过的称呼和代名词。

    她想这应当便是她的母亲和父亲了,只是父亲的脸实在是过于模糊了,就像是被什么雾给遮挡住一样。

    可即使是这样都阻挡不了林清时努力的想要窥探出对方到底长什么样子,更多的是想要看一眼那生育她的父亲长什么模样,是否如她所想那般好看。

    “玉郎,你说幼清这孩子长大以后是像你还是像我。”抱着孩子的林婉拿着一个拨浪鼓逗弄着才刚长牙没多久的林清时,不时还伸出手去戳她软绵绵的小脸。

    脸上一片温情,周围桃花被清风吹落枝,飘飘然然兜了树下人满怀,落了个沾衣而香的雅致之兴。

    “定是像妻主过多,再说若是一个女子生得像我可就不好了。”男人许是说到什么伤心事,连带着语气都染上了几分黯淡。

    “胡说,玉郎长得很好,莫要妄自菲薄。再说我倒是希望幼清能长得更像你一些才好,女子相貌长得过盛非是一件好事。”林婉眉眼带着怜惜的注视着近在咫尺之人,又道;“若非当年因我之故,你的脸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妻主别这样说,何况当年要不是你救了我,说不定现在早就没有了我这人的存在,我更怎么样都没有想到自己能苟且偷生得到那么美好的一段时日,还有了幼清。”被称为玉郎的男子即使看不起容貌,可光从那声中听来都能猜得出定是一个美人。

    而后很快,画风一转。

    年满五岁的林清时再一次被一个长得怪好看,却有些衣衫不整的叔叔给提了出来,边上站着脸颊绯红的母亲和一个模样生得比较稚嫩的少年。

    “我不是故意跑进去的,只是小白跑进去了,我要将它给抓出来陪我玩。”幼小年版的林清时大大的桃花眼中满是写满了无辜之色,一张嫣红的小嘴紧珉成一条直线,显然自己也心虚得很。

    那双手和脚不停的在半空中滑动,就像是一只在滑稽不过的旱鸭子马上要被人给扔进水里后,一模一样的神情的动作。

    “娘亲不是说过很多次了,里面有人在时不能进去。”林婉脸上竭力做出严肃的表情。

    “可是小白跑进去了,幼清想要小白陪我一块玩,再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像一只被揪住命运小白鹅的林清时还在奋力的挣扎着小胳膊小短腿要回到地面,她觉得她不就是看了一会儿妖精打架,母亲干嘛那么凶。

    还有都怪那个叔叔才对,明明是他自己胆子小被吓到了,为什么还怨到了自己身上。果然燕叔叔说得对,天底下除了他和她爹爹外,其他的男人都是坏人。

    “那也不能进去,以后没有下次了,要不然你以后就别想吃桂花糕了。”林婉将养的那只小白狗给扔出来后,复又转身入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