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时,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刚洗完澡,身上还沐浴着湿润水汽味道的青年从身后将她拥进怀中,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肩膀处蹭来蹭去。

    “我只是在想些事情罢了。”林清时罕见的伸出手扳开了他的手,这在以前更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阿时在想些什么,可否说给我听听,虽说我知道我很笨,可我也很想能帮上阿时点什么”裴南乔并未理会她的动作,反倒是将人给搂得更紧了。

    “是不是他今天跟你说了什么,不然阿时不会这样的。”他越想越觉得是,否则阿时怎么会这么晚都没睡,就连自己刚才抱住她的时候,她都想要下意识的推开。

    不知想到什么,裴南乔瞳孔猛缩,唇瓣瞬间紧绷成一条直线,整个人浮现出一种不安到了极点的情绪。

    “你想多了,师兄今日不过是同我说了一下我忘记的事。”缓缓闭上眼的林清时伸出手安抚似的轻拍了拍他的手。

    “我只是在想,现在天已经暖了,那处的雪应当也化了。”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风一吹便散了,可落在有心人耳侧却如寒冬腊月。

    那处的雪是何处的雪,那处的花又应当是何处的花。

    “好,只要阿时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该来的总会来,想的不应该是如何逃避而是面对才是。

    “嗯,等这次去金陵后结束一些事后我们便去江南可好。”

    “嗯,到时我要买好几只鸭子和大白鹅来养,还有一只大黄。”

    可是裴南乔更深知,此去金陵一行后,不知会多生出多少变故,而那说好的江南说不定只是他的一个奢望,只因他就连自己能不能保住她这个人还在他身边都是个问题,更何况其他。

    免得夜长梦多,林清时是在天微微亮时便和裴南乔出发了。

    等人离开桃花镇时,许哲才刚收到消息。

    “师父,您说师叔为什么每次都喜欢不告而别,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人讨厌的吗。”白术嘴里不断的絮絮叨叨着,就像是个遭遇了负心女的糟糠之夫一样。

    “吃你的东西难道还堵不住你的嘴不成。”白前将一块桂花糕塞进她的嘴里,省得在继续听那几百只鸭子‘叽里呱啦’的在耳畔处叫唤。

    “你们晚些收拾一下行李,我们也得去往金陵一趟。”走到炭火旁的许哲将宣纸扔进去,看着火苗将其吞噬化为灰烬。

    “师父是打算将师叔追回来吗?”最近几日沉迷了不少脑残话本的白术脑袋一蹦就蹦出了这个,甚至还暗搓搓的想到了那个啥追夫(追妻)火葬场,好像现在只要一想想,就会觉得贼带劲。

    特别是对方还是师叔这种一向堪比高岭之花,性子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女子时,最易令人浮想联翩。

    “非也。”许哲微摇了摇头否定。

    “哦,我懂了,师父肯定是想要去金陵和师叔再续前缘。”谁知他话才刚落,那个棒槌马上接上了下一句,快得简直令人怀疑她没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