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啊!今天这太阳”我用手揉着惺忪的睡眼,缓解着因为熬夜加班的疲倦,“已经是中午了啊?”

    我看着天上中午火红的太阳,是那么刺眼同时又是那样孤单,孤零零的挂在空荡荡的天上,“真好啊,你也是一个人。真好。”

    我打着哈哈,在大街上走着,现在已经是1月13号了,很冷,却又不是那么的冷,我就穿着一条单裤子,戴着羽绒服自带的帽子,脸上吊着松垮的不知道带了多少天的一次性口罩,双手插在兜里,想着能不能找一个小馆子,凑凑合合的吃上一点东西。

    我实在是太饿了,加班的劳累和肉体的饥饿迫使我弯着腰,我几乎已经没有力气再走路了,我靠着重心,往前拖着身体。

    大街上的车呼呼的开过,时不时传来一声刺耳的喇叭声,马路上有司机摇下玻璃,嘴里不知说着什么,对着横穿马路的某个人或者某些人指指点点的。

    街边也有人抽着烟,看着手机,或者是和同伴一起说说笑笑,他们的欢乐随着我的蹒跚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可我没什么感觉,或许是习惯了。

    一个人,在熟悉的城市里自说自话自娱自乐,或许仿佛天性使然,可我总觉得我不是这样的,我应该不是一个人吧?事实证明我确实是一个人。

    啊,真好,车来车往的马路对面,那家几毛钱一个包子的,五六元就能填饱肚子的早餐店还开着,现在已经是中午了,那家好心的老板会因为是剩下的包子就会便宜点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但我还是抱着期待,准备过那条好像比黄河还宽的马路。

    漆黑的马路上惨白的斑马线倒在无边的黑暗,我低着头,玩起了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跨斑马线。

    我低着头不作声地用着残存的力量取悦自己,事实上说不作声一点也不符合现在的我。

    我感觉我肚子的声音比呼啸的汽车的声音还要残暴,至少我感觉有很多视线扫在格格不入的我的身上,刮得我生疼。

    那应该是急刹车吧,碰的一声,一个人倒在了地上,被漆黑的马路拥抱着,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从脸色大变慌慌张张的一个穿着灰色毛衣的男人可以看出来是他将那一个人送在了地上,送进了恐怖的怀抱。

    他的车子就在马路的中间,霎时一群人围了过来,我看见有胆子大的蹲在那一个人身边轻轻推着他的身体,发出奇怪的声音想看看他是否还清醒着,很显然他失败了,他摇了摇头走回了人群,被淹没在人海,如同从来没来过什么也没干过。

    那司机仍然手足无措,只是面色煞白,干裂起皮的嘴唇上下厮打颤抖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可能也就他自己能听得懂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我看着地上的那一个人,我仍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在那一刻我分明感觉这个人仿佛和我有莫大的联系,不知道我的明明没有近食身体好像充满了力量,我拔出口袋里因为晚上忘记充电而即将关机的手机,把全身的力气用在手指上砸着屏幕。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身上没有现金,这点残存的电量本应该留着用于支付足以让我果腹的午饭钱,但是似乎我又必须这么做,我拨打了120,浑浑噩噩的靠近了救护车,说是我打的电话,又说着一些根本不存在的话,什么我是他的熟人啦,我和他是好朋友啦之类的。

    护士让我上了车,我在车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说实在的,我实在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尽管护士把他抬到了车上,我还是没看清他的脸。

    也就是几分钟,我们到了医院,我实在是快饿死了,也没管那么多,随便进了一个厕所,对着水龙头肆意地灌了几口凉水,旁边刚上完厕所的,准备洗手的人一脸震惊地看着我,甚至张大了嘴巴,感觉下一秒就要喊出来“看那!这个人,他偷我的钱”

    也许是受不了这浮夸的表情,我扭头走出了厕所,还没来得及擦擦嘴,就来了个护士,嘴里念叨着xxx的家属,拉着我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