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想杀我,我也是如此。”白小鱼两手各执一把匕首,护在身前,对着黑衣人的方向说道,“但兵刃无眼,要是不小心伤着你了,必然是我手滑,不是我不留情面。”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斗篷之下的那个削瘦身影,郑重地点了点头。

    山下平原。

    觉察到竹屋的内墙晃了几下,喜蛇悠悠醒转,打算去看看锅里还有没有剩下的鸡汤。

    啊,鸡汤还是有的,大约是两碗的余量。

    它安心不少,吐着信子游回墙角,打算继续打个盹。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劲。

    喜蛇在竹屋里环视了一番,发现白小鱼不见了,房间里的物什都还是好的,绣品摆放得整整齐齐,约莫三条蛇宽的大床上摆着一对藕粉色的漂亮枕头,窗门也紧紧合着,除了主人丢了,哪里都合眼。

    可是主人丢了。

    喜蛇丧气地感知了一下四周的气场,嗯,结界也被人不知不觉地破了。

    于是它也悄咪咪地游到了窗口,开了条缝,出了窗户,再悄咪咪地把窗关上。

    主人,我来找你了!

    喜蛇甩了甩尾巴,腾空向着竹海之巅一黑一白两个身影飞去。

    与此同时,竹屋外。

    银丝所及之处,炸裂的气劲将紫流苏辇下的八名轿夫击退了几步,铺天盖地的毒虫顷刻间化为齑粉。

    斜倚在辇上的柳婳对此始料未及,身子忽地前倾,若不是及时扶住了把手,险些就栽倒在辇下。

    她以手捂住了胸口,下一刻喉中便有一口腥甜溢出。

    忘忧一族精通驱使毒虫之术,并非毫无代价,她自幼与皑皑林中的虫王结契,以自己的血为养分,供虫王及其子孙后代吸食,她与那些毒虫的生命,早就融为了一体。

    成群的毒虫在同一时间被人毁掉,带来的损伤对柳婳而言几乎是致命的。

    那红衣少女的身法未见得有多玄妙,只是凭借着一把能够浮空的伞不断拉开距离。

    但其灵力深厚,仿佛用之不竭,对法器的控制也堪称精绝,能够在短暂的时间内一次又一次地完美地规避了毒虫的所有攻击,并见隙以对灵力消耗极大的招式,将所有毒虫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