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直到大鸽子捧着他的脸吧唧一口为止,苏遥都觉得傅陵这醉酒醉得十分乖巧。

    没有哇哇大哭,没有乱砸东西,也没有逮着人彻夜不眠地讲人生道理。

    只是呆呆憨憨一点。

    还怪可爱。

    但这突然就被亲了一口,苏遥当真愣怔一下。

    大鸽子还十分理所当然地捞住他,又重复一遍:“该你亲我了。”

    苏遥一紧张,缩在绵软的薄被中,只觉得周身皆局促得滚烫起来。

    傅陵整个人拢住他,一只手臂隔着薄被,抱住他的腰,眼眸乌亮乌亮。

    苏遥更紧张了。

    他一时踌躇,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忽见傅陵眼角一耷拉:“你是不是不愿意亲我。”

    苏遥一顿,下意识便想开口。

    可尚未说话,就见得鸽子委屈巴巴,肯定一遍:“你不喜欢我,你都不愿意亲我。”

    苏遥对这种撒娇卖萌的神态当真无力抵抗,一时心内犹豫不已。

    大鸽子见苏遥还是没有动静,突然一松手,就换上个特别难过的表情:“你躺在我床上,还在想他。你不喜欢我,你喜欢他。”

    苏遥一愣,就见傅陵垂下眼眸,倒头歪下。

    又翻个身,背对苏遥,一言不发。

    ……生气了?

    夜雨哗啦哗啦砸下,苏遥瞧一眼傅鸽这寂寞如雪的背影,莫名其妙地,便开始愧疚。

    可能是傅鸽子过于入戏,台词念得声情并茂。

    明明连个“他”都不存在,苏遥却涌出一种负心汉的歉疚感。

    苏遥犹豫一下:“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