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妈妈心满意足地走后,时沛犹如一只极讨厌洗澡的猫被抓住之后上下揉搓狠洗一通,身心都被掏空,躺在沙发上大喘气。

    阿诺德见人类的母亲走了,自行开了门,扁扁地流了出来——他的确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了,摔得还挺狠,现下好似一张焦黑的饼,窸窸窣窣地爬到时沛的胸口上趴着。

    时沛有点心梗,他垂着眼睛,和阿诺德面面相觑,阿诺德见他不开心,问道:

    “妈妈把我当成你的妻子了吗??”

    他说“妈妈”二字的时候字正腔圆,俩个字都读一声,有种幼儿园小朋友的娇憨。

    这话由团异形说出口来虽然震撼,但时沛早就习惯他语出惊人,道:

    “差不多吧……”

    阿诺德歪了歪脑袋:“她为什么很失望呀?”、

    时沛闭了闭眼:“大概是因为她以为我有老婆实则没有吧。”

    阿诺德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如果我化人形,可不可以做你的老婆?”

    时沛哽住。

    随后他便意识到,阿诺德显然还没能理解“老婆”的含义,观念之差让阿诺德总说出一些惊天动地的话。

    但是阿诺德的人形要做他的老婆,时沛想到那金色的头发垂到他的手臂上,被浅色长睫毛掩住的蓝色眼睛看着他,老婆……一想到这,时沛的大脑都忍不住要发出几声淫.笑。

    他连忙把自己从这有违天道的幻想中拔.出来,严肃道:

    “你不能做我的老婆。”

    阿诺德误认为他因做错什么而不能成为时沛的老婆,失望溢于言表:“为什么?”

    时沛只好挑了一个最俗的解释:“老婆是一开始就约好了一辈子都在一块儿的,当然老婆最后不是老婆的情况也很多,你嘛……最后还是要回去的,咱们,嗯……缘分尚浅。”

    阿诺德失落地唔了一声。

    时沛一通解释弄得自己都有点错乱,还有这异形为什么看上去还挺想当他老婆的……真不对劲。

    阿诺德又问:“那你过几天要去见可以成为你老婆的人吗?”

    他说得吃力又拗口,时沛只好又把相亲的概念教给他,阿诺德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认真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