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粘腻,我想换件衣衫,劳烦大公子临走前把门带上。”

    爬起来,顺着墙,艰难走到衣橱拿出一件薄衫,又摸索着关上柜门,顺着格局走向浴室,忽然,掌下触摸到一片滚烫的肌肤。

    西禾指尖一颤,迅速松开:“大公子,您该走了。”

    睫毛纤长,鼻梁挺翘,唇色淡淡的,寡淡中带着一丝丝令人担忧的虚弱。

    贺玉视线停留在少女灰暗的眼睛上:“你怎么知道我有桃花胎记?”桃花,淡粉色,颜色很淡,他经常光着膀子和一群弟子练武,不仔细看自己都看不出来。

    西禾:“……”

    骗她,好玩么?

    西禾本想张口骂人,想了想低下头,咬着唇小声道:“我未来夫婿,手上就有这块印记。”

    嗓音清甜,很轻,带着一丝丝属于少女的羞涩。

    贺玉:“……”

    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半晌忽然嗤笑出声:“这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改用美人计了?”起身,甩着湿漉漉的袖子大步离开。

    贺玉深深觉得自己有病,不然怎么会接二连三相信一个小人的话?

    砰,

    门被大力合上。

    西禾撇撇嘴,摸瞎到浴室洗漱。

    作为一个瞎子,还是一个被人厌恶的瞎子,西禾的日子……有点艰苦。

    虽然不用做饭,但衣服还是要自己洗的,每次洗漱完,她都要摸瞎把衣服洗干净,晾晒到廊下凳子上,经常会磕磕碰碰,西禾觉得哪哪儿都疼。

    夜晚,雀鸟回巢,

    今夜的风有些大,躺在屋里能听见窗外竹海摇曳的沙沙声,窗棱轻晃,呜呜的风声从湖面上吹来,忽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西禾迅速坐起:“谁?”

    空气中一阵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