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喝了酒,侯卫东就舒服地睡了一个懒觉,醒来之时,太阳已经明晃晃地照在窗外的绿树上,绿油油的,生机盎然,他将两手枕在床前,看几只小鸟在树枝间蹦来跳去,舒服、悠闲。

    新月楼的电话铃声不断地响着,却无人接听,侯卫东连打了两遍,这才换成打手机。

    “我在工地上,一早就被喊了出去。”小佳在电话里打了一个哈欠,声音有些发哆,“老公,我早上起来照镜子,都有皱纹了,你今天一定要到沙州来,晚上将组织部的粟部长约出来吃一顿饭,将你的事给他说一说,只要他出面,效果就大不一样了。”

    经开区的邓晓明,那次倒说得好好的,可是小佳再去找他的时候,这家伙哼哼哈哈的,只说等待时机,打起了太极拳。

    侯卫东今天也没有什么大事,便道:“好吧,等一会我给王兵打电话,让他来接我。”小佳经常听到侯卫东提起王兵,就笑道:“王兵是驾校的教练,现在差不多变成了你的专职司机。”

    “有三个原因,驾校是隶属于交通局的,交通局长特意交办的事情,驾校岂有违背之理;其二,王兵给我开车,我可没有亏待他,每天一百元,当然是随喊随到;其三,我与王兵对脾气,两坐在车上,每天时间也有二、三个小时,如果不对脾气,也是一件难受的事情。”

    “那你现在能上路吗?”

    “有王兵在车上。我就敢上路,只是还没有放过单飞。”

    小佳叮嘱道:“开车危险,你一定要把技术学精。才准开新车,听到没有。”

    侯卫东拉长声音道:“好老婆,我听见了。”

    “好了,不说了,柳主任在叫我,记着,今天晚上一定要过来。我等一会就去约邓晓明,你要记得约粟明俊。”

    小佳远在沙州的工地之上。可是通过电话线,侯卫东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能看清她脸上隐隐的小酒窝,以及头上跳动的小卷发。

    “砰、砰。”门外响起了剧烈的响声。侯卫东听得真切,就是有人在用脚踢门,他下意味就翻起身,手就摸着了枕头上的刀子。

    “疯子哥,出大事了,你赶快出来。”

    这是田大刀叔叔的声音,侯卫东放下刀子,翻身起床,也没有穿衣服。就奔出来开了门。田大刀叔叔惶惶如丧家之犬,抓住侯卫东胳膊,道:“侯镇。不得了,石场跨了。”

    想到田大刀石场壁立千仞的样子,侯卫东就是一阵心紧,手臂被田大叔抓得发痛,看他的表情和举止,侯卫东就知道肯定死了人。一阵怒火就涌了出来,他猛地把这只手甩开。道:“蠢猪,教猪都教会了,就是人学不会。”

    骂一句,侯卫东又问,“伤到人没有?”

    “上了一个班组,十个人,被埋了四个在最下面。”

    侯卫东这次是真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十多米的开采面,被石头埋了,岂有生机,想到有四人,他的头脑也轰地响了一声。

    田大刀叔叔蹲在地上,抱着头,六神无主。

    侯卫东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心道:“冤有头债有主,田大刀才是正主,自己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