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诸事不顺,许是犯了某些忌讳。

    莳萝不愿意把自己的怒容留在画纸上,像个笑话。

    她摆脱掉左永清,捏着梅花枝回到亭子,眼尖的发现楚千爵身旁有个圆乎乎的身影,是娄泊彬。

    看来在离开浮图寺之前,得诚心诚意上柱香,求个平安符才行。

    不知这算不算抬头不见低头见,莳萝早该想到的,一个胆敢四处横着走惹是生非的人,必然有权势撑腰。

    而她们王爷,身处权势中心点。他们俩认识不是很正常么?

    说起来,最该成为纨绔的应是楚千爵,太后是亲娘,皇帝是亲兄长,他把天捅破了都有人兜着。

    可是他反而非常低调,乐得做个富贵闲人——人称京城第一公子。

    就莳萝觉着,王府里排场一点也不大,奴仆堪堪够用,甚至点心师傅才两个……

    更没有养乐师伶人之流,不看歌舞不听戏。

    娄泊彬显然是个纨绔子弟,对比之下,楚千爵洁身自好没有恶习,只有别无脑去触怒他,小命无忧,清白永在。

    莳萝缩着脖子走过去,做出无辜的受害者表情,“主子,我回来了。”

    “未曾想到姑娘是小叔家的人。”娄泊彬早看见她了,乐呵呵的见牙不见眼。

    还是随从提醒,她主家很可能是来上香礼佛的,娄泊彬转悠一圈,发现亭子里好些熟悉面孔,便过来打个招呼。

    莳萝一惊,怎么又是一个沾亲带故的人,楚千爵是多少人的叔叔?

    “认识?”楚千爵眉梢轻扬。

    莳萝在王府一年多时间,没听说有娄姓之人来做客过,但是……娄乃当今皇后母族。

    这娄泊彬很可能是娄皇后的兄弟,跟随皇子的辈分,尊称霁安王一句小叔。

    莳萝很怕,小胖子别一开口把她要了去。奴仆本就是家财之一,拿来做顺水人情很常见,楚千爵又不是什么小气之人……

    她抢先开口,道:“方才我摘花的时候遇见了这位公子,我心系主子在亭中等候,于是匆忙回来,想是有失礼数让娄公子怪罪了。”

    楚千爵没说话,看着莳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