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然秘阁是宫里的,但这不代表我们能随便插手后宫之事啊,那可是皇上的家事。”秘阁阁主终于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他面前坐着狂躁刚安的无喜,以及满面无奈的盼兮,还有个眼神阴郁的李星楼。

    对面三人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听到他如此清晰的拒绝还是不自觉都愣住了,盼兮最先开口:“师傅,您……连保护一下小姐都不行吗?”声音巨大,引她师弟师妹们纷纷侧目。

    “这……若不是皇上下令,我们不能私自派任何人入后宫,盼兮,你是在外面太久了连秘阁的规矩都忘了?”秘阁阁主无奈道。

    “这……”盼兮一时哽住,场面在此冷了下来。

    “唉,我派人随时候在宫门,有事马上告诉我,婉妃这个女人……我真是小看她了。”无喜提起婉妃,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说完转身就走了。

    盼兮见状,放心不下苏鸢孤身在院里,也急匆匆告辞走了,只剩下李星楼沉默与秘阁阁主对视。

    “皇上最近,不太好。”秘阁阁主轻声道,说着慢悠悠拿起茶杯喝了起来。

    李星楼猛然回神,不知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对秘阁阁主低头道:“阁主,拜托了。”

    秘阁阁主摆摆手,他便转身走了,一言未发却胜过千言万语,秘阁阁主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感叹自己终究还是老了,时代早就变了。

    李星楼咬着牙,忍住自己心里的愧疚和心慌,快马赶回自己的府邸,书房桌上放着一堆来自密探的信件,皇上情况不对,太子党在上京的布局也即将收尾,他们很快就要动手了,今年春,他和苏鸢不知能不能安然度过了。

    宫中。

    苏鸢吃过了晚饭才把盼兮等回来,搬人的事情失败了,见状她也不懊丧,笑安慰道:“可算回来了,先去给我打壶水,然后铺个床,扫个地,这日子还得继续过嘛。”

    盼兮闻言赶忙按照苏鸢的吩咐做,进进出出忙了一会儿才停下来,做完这一系列的活她情绪也稳定不少,把刚刚在秘阁的所见所闻和苏鸢复述了一遍。

    苏鸢听完只想叹气,自己现在就是个人质,不知为何,今日看到皇上的情况,苏鸢只觉得他有些变了,只怕是生了什么病,她努力回想上辈子的正元三十三年。

    但关于上京的回忆连片段都没有,因为这一年,她先是被锁在了李家,最后干脆被上辈子那个李星楼送到了潭州,她从潭州回来已经是正元三十四年的冬日了。

    苏鸢掐指一算,距离正元三十四年冬只剩下一年多了,距离上辈子的苏家灭门,也只剩下半年了。

    “小姐,你在想什么?”盼兮看苏鸢呆滞看着前方一动不动,没忍住问道。

    现在妙和公主这个旧院子只有她们两个,空得有些可怕。

    “没事,想起很久之前,我也被人送到过这样一个小院子,待了整整一年,期间伺候我的人都去世了,最后我只能自己做饭洗衣服,一个人做所有的事情,等上京来的信。”苏鸢一瞬间,发现自己宛如又回到了上辈子,眼前这个院子比上辈子那院子还要空一些。

    “啊?您小时候吗?可秘阁说,您没离开过上京苏府啊……”盼兮努力回想自己背过的苏鸢的资料,苏鸢若是有一整年都在上京之外,秘阁不可能没有记录。

    “唉,玩笑啦,勾起你的好奇心,否则你一直苦巴巴的。”苏鸢故意笑道,说着站起了身,朝着妙和的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