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姐有点飘了。开了农家乐,生意还不错,她本人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几个月的时间就让她一跃成为张家村周围十里八村的首富。

    人一有钱就会变,加上张二姐的丈夫醉心科研,有时间就去实验村扎着,一周能回来一次都算不错了。

    张二姐要带自己的孩子,还要照顾丈夫亡妻的孩子,加上生意又忙,几相比较之下就第一时间牺牲了丈夫长子。

    本来这事儿还没人知道的,是刘春燕去送东西,无意中看到了她继子身上伤痕累累,再一追问,知道是被这边的同学欺负了,要他拿钱给他们用,不肯就被打。

    张二姐一直觉得这孩子吃用都在家里,根本就没想过给人零花钱,连买个本子橡皮擦都是用的孩子外公外婆给的零花。可两老现在生病花钱无数,两人的退休工资也不能提供孩子太多花用。顶着首富儿子的名头,零花钱还没有乡下孩子多,那些大孩子根本不信他的话,觉得是找的借口,下手就没个轻重。

    刘春燕本来因为张璋的事情心里就不痛快,这下子看到那孩子身上的伤,怒从胆边生,直接带着孩子去了县医院做检查。医生说孩子多出软组织受损,连肋骨都有裂缝,只是没有折断而已,还熊了刘春燕一顿,说她这个当妈的是怎么在看孩子的,连孩子受这么重的伤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孩子出现生命危险了她才去管。

    刘春燕当天就给孩子办了住院治疗,然后直接打电话给陈馨,还没说几句就哭了起来。她是个泼辣的女人,但是母爱特别重,自己的孩子爱若珍宝,也想不明白为何会有家长不爱孩子的。

    陈馨听说之后长叹一声,挂了电话转头就给张家大哥打了过去。

    “什么?有这样的事?”张家大哥当时在吃饭,听到陈馨说的话,碗都掉下去了,气得眼睛发红,“我这就去找她,要她给个说法出来。”

    张大哥匆匆的搁了电话,套上背心就要下山去找二妹。

    “怎么了老大?是小馨打电话过来了?她说什么时候带张璋回来没有?”

    “还带张璋回来呢!妈,我跟你说,二妹她,她就是混球!她现在是扑到钱眼里了,她山庄里有人挑拨张璋跟我们的关系,还有骂张璋是个拖油瓶,是个没娘养的,现在连妹夫的大儿子都被人打得骨折了她都不知道。她自己买衣服买首饰,打扮得像个孔雀,可连一点零花钱都舍不得给孩子,要不是刘姐今天上午去送东西发现了孩子在屋里发烧,怕是死了她都不知道。”

    张奶奶听完儿子的话,整个人如遭雷击,连张爷爷都黑了脸,蹭的一下站起来,把长烟枪别背上,汲拉着布鞋就要下山去找这个蠢东西。

    “爸,哥,你们别急,这样下去不妥当,打个电话,让二姐回家来,有什么事咱在家里说,你们去农家乐里跟她闹起来,让人看了笑话不说,以后生意都没法做了。”

    严春华不是不生气,但是她比较理智,农家乐投钱那么多,还有好多农户看着她吃饭,要是当着人揍了二姐,这生意绝对做不下去。

    电话打过去,张二姐还在找借口不想上来,她跟镇长老婆约好今晚打牌,明天一起去县城里逛一逛。她现在的生意大部分都是靠镇上的小干部们帮她吆喝的,还有县城里的人也会找过来,就为了吃一口野味,喝一杯资格蛇酒。

    “我跟你说,张二妹你要是半个小时之内不上来,就别怪我不给你脸。家里爸妈也说了,你要不上了以后就别再回家。”

    听到大哥这么放狠话,说完就挂了电话,张二姐的心里一阵慌乱。

    半个小时之内,她慌慌张张的赶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老爸老妈坐在堂屋里,黑着脸等她。大嫂给她开门的时候目光也是一半同情一半不悦,而且她一进门,大嫂就关上门回自己屋去了。她大哥在东屋里拿着话筒跟人打电话,听他的口气和说话的内容,应该是跟自家男人在说什么,还让男人明天无论如何要去县城找刘姐。

    “爸,妈,怎么了,出啥事儿了?”

    “啪”的一声,张爷爷一拍桌子,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指着她骂:“你个混账还问我们出啥事儿了,你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