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之事只是为了繁衍罢了,哪里会有如同这话本所描述的诸多乐趣?

    更何况这话本乃是龙阳话本,龙阳之癖虽然自古有之,但大多患有此癖好者不但有娈宠,亦有妻妾,如若龙阳之好当真这般销魂蚀骨,还要成群的妻妾做甚么?如若是为了繁衍,一妻二妾足矣。

    出于对著者胡编乱造之能的好奇,他快速地将这仅仅十回的话本翻阅了一番。

    其中所提及的花样闻所未闻,器具更是稀奇古怪。

    诸如以口衔之,以后/庭受之之类,简直是骇人听闻。

    姑且不论肮脏与否,承受者当真能活命?

    温祈唯恐丛霁被这话本所煽动,欲要于他身上一一施展,紧张得连吐息都要滞塞了。

    他战战兢兢地窥视着丛霁的神情,幸而丛霁面无表情,似乎并无尝试的意图。

    他方才松了口气,竟见丛霁手不释卷,丛霁假若当真认为这话本索然无味,为何要浪费辰光?

    他复又紧张了起来,丛霁却是频频蹙眉。

    丛霁手中的话本并非将军百战死,又非妖魔鬼怪害人性命……分明香艳至极,丛霁何以频频蹙眉?

    不过丛霁本非常人,而是残虐无道的暴君,其心思甚难揣摩,或许其在妃嫔侍寝之时,亦是频频蹙眉?

    他登时紧张更甚,他并非断袖,不愿侍寝。

    他暗暗地用手探了探,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如若侍寝,我恐怕会命丧当场。

    如若命丧当场,为何不拼死一搏?

    他苦思着刺杀暴君的法子,可惜,他并无能得手的利器。

    他垂下眼去,瞧着碧蓝的池水,脑中灵光一现:不知这暴君是否会泅水?倘若这暴君不会泅水,寻个机会将其溺死罢。

    丛霁看罢最末一页,随手将话本掷于地,嗤之以鼻地道:“一派胡言。”

    温祈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的愕然,又闻得这暴君语重心长地道:“小醉鱼,你切勿看这话本,倘使你定要看龙阳艳情话本,亦须得看些合情合理的。”

    他当即否认道:我并无龙阳之癖,自是不喜龙阳艳情话本。

    “那便好。”丛霁回到了架几案前,继续批改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