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弦道:“我是公仪山庄的直系血脉,即便怪罪,也没人敢怪到本少爷头上。”

    池生默了默,半晌道:“……多谢你。”

    “不谢。”

    说着,他已然到了后山脚下,望着一望无际的山顶,公仪弦拎起诛邪出鞘,身影如剑影,疾速而上。

    ——一道风驰电掣的剑光蓦然劈来!

    公仪弦侧身迅躲,眉心冷厉蹙起:“该死!”

    紧接着,无数道剑气自后方传来,织成密密麻麻的剑网,公仪弦回身以灵气震开,不得不重新落入地面。

    半空中,御剑而行的几百公仪弟子围在山腰处;地面上,初怜香被侍女搀扶着缓缓走来,公仪樾与阿吉紧随其后。

    “弦儿。”初怜香周身一股强势的内力涌起,灵气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池生耳膜瞬间刺痛,闷哼一声。

    公仪弦同样也被这股灵气逼退一步。

    将池生在背上颠了一下,他恢复从容微笑:“母亲,携这么多人深夜来访后山,未免太兴师动众了吧?”

    初怜香微微抬着下颌,淡淡道:“公仪弟子元婴三百人,天门咒密不透风,你年纪尚小,纵然天资卓越,这座山你也是翻不过去的,把他留下,跟我回去。”

    公仪弦发出一声似是讥诮又似是无奈的笑:“看来是早就守在这等我入网了。”他眼光微微一瞥,“阿吉,又是你的主意?”

    “弦少爷,对不住了,别怪小的,小的也是为了山庄考虑,为了您的身体考虑啊!”阿吉说得真情实感,几乎要恸哭跪地以表忠心。

    “戏唱的可真够难听的。”公仪弦继续笑,胸腔微微震动,“你不如直接说,白鹄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宝物,血值天价——都比刚才那两句真诚些。”

    “公仪弦!”初怜香的目光如两把冻结的冰渣子,面对亲生儿子,也无半点妥协的温情,“别不知好歹!难道非要把你父亲也惊动前来,才算戏唱得好听吗?”

    她喝声传讯:“天门咒都守好!给我动手抢!把白鹄拿下!”

    那御剑而飞的几百公仪弟子齐齐高声应喝,蓦然俯冲,捆妖索齐开,剑光繁华而至!

    公仪弦一个疾速旋身,将背上的池生以微妙错开剑芒的角度向上一扔,平地折腰,诛邪上抵,灵气暴起,霎时凝聚,万钧压力沉重压在剑上,只见他向左挑开剑,以四两破千斤之势将所有剑芒绕画一轮,再齐齐震开!

    与此同时,池生落下来,被他伸手接住,再背到后面,做出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后,不过只在一息之间。公仪弦狠狠睇过众位弟子,片刻不敢停留,趁天门咒的缝隙未能完全缝合前,疾速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