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之后,蒋幼到家。

    高二这一年,家里还住在老宅子。

    老房子有两层,蒋幼的卧室是二楼最大的一间,带独卫和浴缸,老爸宠她,装修时还特地给隔出个衣帽间。

    蒋幼泡了个澡,又颇有兴致地在衣帽间翻箱倒柜,找出自己当年跳舞的衣服。

    她有好几套,对着镜子挑挑拣拣,最终选定一件纯色渐变的鱼尾长裙,裙子上身是个露肩掐腰的抹胸小背心,蒋幼换上,在镜前扭了几圈,美滋滋地自我欣赏。

    原来我高中时候就这么美。

    陶醉之余,她拎着裙角,又冒出些遗憾。

    为十几岁时不够自信的那个自己而遗憾。

    到底年纪小,容易为一些不值得的人和事干扰,觉得自己不够好。

    多么可惜。

    她叹息着摸摸自己的脸。

    这时候,电话在旁边桌上嗡嗡作响。

    她哥哥蒋子跃,当真给她把周行远的手机号发了过来。

    蒋幼将那串数字默念几遍。

    存下来时,想到周行远拎着她书包的臭脸,她给他名字存成可爱周。

    然后自己看着这名儿,哈哈乐了半天。

    那点轻微不愉快的情绪烟消云散。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蒋幼倒是没迟到。

    她随便选了个时间出门,裹着围巾进校园,到教学楼附近时,正好看见周行远停完自行车,从车子棚走出来。

    蒋幼感觉这个世界好像有种磁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