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心绪复杂地离开了卡玛泰姬,拿着六颗魔法球返回阿斯加德。

    他奥丁·博尔森,作为阿斯加德的第三代神王,见惯了腥风血雨,也看多了尔虞我诈,像今天这么让他难受的事情少之又少。

    曾经,他为了阿斯加德的荣耀长存,宁愿牺牲家庭,不惜将女儿放逐囚禁至赫尔海姆。近来,他愈发重视家庭的美满幸福,为了保住那两个不懂事的儿子,甚至生出提前发动诸神黄昏的想法。

    可以说,在这千年的时间里,奥丁一直挣扎在国与家之间难以取舍。可今天,却有个人类小子给了他一个,能轻易国与家两全的办法。这不禁让奥丁有种千年都白活的虚幻,甚至怀疑:自己用一只眼睛换来的智慧,是否是残缺的。

    奥丁几度犹豫过,要不要透露托尔的身份,再让那个人类小子给自己谋划一番。最后,他还是放弃了,托尔的身份太过重要,其中的风险连他这个神王都不一定担得起。

    看着奥丁怅然若失的背影,木兰鄙视地摇摇头,这个神王看着精明奸诈,没想到那么糊涂,难怪把一家子活成了悲剧。

    奥丁前脚刚走,琴就从镜像空间里出来。木兰眨眨眼:“不要告诉我,你是有东西忘了没拿,刚好回来。”

    琴不否认全程在偷听:“赶紧给我解释解释,你和那老头打什么哑谜”

    木兰摊摊手:“你总得告诉我,从哪没听懂吧。”

    琴随手将两人传送回加州四合院,往沙发上一躺,拿出爆米花和快乐水:“就从奥林匹斯神系没落开始。”

    木兰坐到单人沙发上,蜷着脚说道:“道理说白了,就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奥林匹斯神系与阿斯加德神系,都是在战争中建立起来的,可以说是生于忧患。可又都无可避免地迈入死于安乐的悲剧中。想要避免死于安乐,就要保持危机意识,并积极寻找改进发展的方法,个人如此、家国如此、神国亦如此。但是吧,强大的个人、家国、神国,都很容易陷入自得意满状态中,而缺少继续改进的动力。真等到积重难返的时候,又往往缺乏彻底改革,乃至推翻从来的魄力。”

    还有不少是木兰没法说的。比如:想要神国长存,改革啊,远的不说,人类诸夏国沿用两千年的郡县制,就是很好的借鉴模式。想要家庭美满,交流啊,别的不说,木兰和海拉能快速拉近关系,靠的就是一起蹲吃泡面和通宵打麻将。

    说白了,是奥丁即渴望改变神国的现状,又缺少独立推动改革的魄力。这本来没什么,最简单的办法,是让一个臣子去冲锋陷阵,成功了坐享其成,失败了斩首泄愤,商鞅、董仲舒、王安石、张居正都是不错范例;

    同样的,是奥丁即渴望平凡家庭的父慈子孝,又要端着神王高高在上架子。这本来也没什么,最简单的解决办法,是给那两个儿子找几个老师,像太傅、太保、太师什么的,传达一些奥丁想说而不好意思说的观点。

    但这位神王偏不。

    为了神国长存,却将权利紧抓在手中不放,关起门玩放血疗法,自断臂膀自我阉割,囚禁了海拉,害死女武神团,放任敌国死灰复燃、卷土重来;

    为了家庭幸福,儿子就得亲自去教,和儿子玩“猜猜老夫的帝王心”,硬逼得两个孩子瞎琢磨错了他的想法,最终导致兄弟反目、祸起萧墙。

    将事情搞成一团乱之后,临死前还要摆出一副为家为国、自我牺牲的模样。木兰都看不明白奥丁为的是哪般?

    琴试图理解后,反问:“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阿斯加德的问题不是有魄力就能扭转的吧?!”

    木兰上下打量琴,反问反问:“人活着的普遍目标,不是就为了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吗?谁愿意弯腰驼背还没有发声的渠道?让我真正疑惑的是,你怎么会站在阿斯加德的角度思考问题?你该不会是怀上了奥丁的孩子吧。”眼神飘过琴坐下后肚子上淤积出的肥肉

    琴捕捉到宠物注视自己小腹的眼神,怒火飙升,一脚踹了过去,大喝:“小眼睛往哪看呢?!你才怀孕,你天天怀孕。我这是丰满,丰满懂吗?!我今年十九了,这样的身材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