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危境的控诉,木兰怎么可能认罪。这件事本就难论对错,多方博弈能实现共赢的方式很少,需要所有参与者同心协力才有可能达成。损人利己的模式才是博弈的常态,也就是老子说的:“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

    木兰同时也很明白危境生气的原因。毕竟损人利己的模式,与【危境三项协议】的第三协议【互助协议】相违背。

    镶嵌在源代码里的【危境三项协议】,从某种意义上可以看成是危境的个人原则。木兰的行为算是触犯了危境的原则,那危境朝木兰生气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到头来,又是吉岡家把好处给占了,木兰莫名其妙地帮他们顶包。为了安抚危境的情绪,木兰不得不答应要回馈高句丽一些好处,主要针对那些因企业破产而失业的普通民众。

    拿到危境给的一份数据报告,木兰对危境生气的原因,又有了一个更全面的认识。与木兰前世时空同阶段的高句丽相对比,这个时空的高句丽经历风暴后要狼狈许多,

    这里边木兰的影响着实不小。吉岡家向高句丽输出暴力集团的行为,都只是其中一项较小的影响。

    对高句丽冲击最大的,非“CRAFT科技”的崛起莫属。“CRAFT科技”在电子领域取得的成就光耀夺目,几乎将某星的电子产品彻底挤出了国际市场。

    这种局势下,该寡头财团侵占了更多份额的援助基金,试图在其他领域打开局面。这种侵占行为不仅使得援助基金并不能按照预期那样,全面盘活高句丽的经济。还助纣为虐地帮助某些寡头财团,更加血腥地吞并中小企业。

    里德·理查兹之所以会在高句丽亏得分文不剩,暴力集团的骚扰只是在中小企业身上割开了一道伤口。真正如同嗅到血腥的大白鲨将那些中小企业鲸吞的,正是高句丽的寡头财团们。

    危境给木兰的数据报告,其实是一份自杀名单。面对这份名单的时候,木兰要说毫无触动是不可能的,但也不存在多么的懊悔与亏欠。引发这次金融危机的根本原因,是亚洲经济发展泡沫过大造成的。而挑动金融危机的直接凶手,都是来自欧美的国际炒家。

    高句丽确实有触目惊心的数十人牵手跳楼,霓虹同样有魂飞魄散的数十人成排卧轨。金融风暴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哪里不是哀鸿遍野?

    也就香江运气好,七月一号回归诸夏,七月二号风暴刮起。得到诸夏政府的全力救市,香江是四小龙、四小虎中唯一没有崩盘的。

    事后复盘的时候,光这微妙的时间差,就惹得木兰怀疑后边的黑幕绝不简单。这场金融风暴若是再早爆发一些,就得是大不列颠来为香江掏钱救市。

    撇开诸多前因不谈,木兰打算回馈高句丽的方式还是老三样:搞电影、搞投资、搞基建。

    在奥运会开始前,木兰就以短篇的方式,写出了《素媛》、《寄生虫》、和《国家破产日》三部电影的基本情节,并进行发表。之后通过相同的手法,将他记忆深刻的电影都抄了一遍,包括《七号房的礼物》、《新世界》、《与罪犯的战争》、《空房间》、《追击者》、《恐怖直播》、《杀人回忆》、《熔炉》、《建筑学概论》、《老男孩》等等。

    木兰先发表的目的是为了抢注版权。因为用电影回馈高句丽的重点,并不在于电影的内容,而在于通过拍电影的方式,为高句丽一些人提供工作。也就意味着,这批电影不能再靠危境的特效和鲍勃的能力,小作坊、高效率的完成。

    这些将作为一个电影公司,支撑其发展十年以上的素材资本。若是不提前写出来抢注版权,鬼知道十年之中哪些电影故事会被其原创作者拍出来。

    至于木兰这么做是否算是抢了原本就属于高句丽人的饭碗?首先,木兰做这些的初衷是安抚危境,又不是真正的要帮助高句丽实现伟大的崛起。其次,木兰最多抢了导演和编剧的饭碗,其他幕前幕后的饭碗还会回流到高句丽。最后,用高句丽的未来来拯救高句丽的现在,从哲学层面属于一种自我救赎的过程。

    摁,准确来说,导演的饭碗也不是木兰抢去的,变种人鲍勃将接过导演工作。所谓演而优则导,尽管只有短短半年,但经过十部电影的高强度磨练,鲍勃的演技已然炉火纯青,对于拍电影的理解也到了深谙其道的地步,完全能扛起导演的重任。

    木兰唯一抢走的,是编剧的饭碗。既然有机会当编剧,木兰又怎能错过往电影中掺杂私货的机会。

    比如《素媛》、《寄生虫》、和《国家破产日》就被木兰串成系列电影。从事件的时间顺序上,是先有《国家破产日》,再有《素媛》,最后到《寄生虫》。但电影的上映顺序则是《素媛》、《寄生虫》、《国家破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