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琴姐姐出手快,丽美也想一刀把那些害人的东西给斩碎。欧尼酱的桃花运已经够旺的了,怎么能还用这么作弊器物招桃花?嗯,最多自己中饱私囊地留一枚,看看能不能对欧尼酱用。不知道这糟老头子还有没有藏私货?

    丽美不怀好意地看着傅满洲。

    木兰欲求不满地看着傅满洲。

    琴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傅满洲。

    在这众人瞩目的情况下,傅满洲却给了木兰一个,只有内行人才懂的深邃目光。

    木兰秒懂这种目光的意思,并极其熟练地岔开话题:“郑师伯,若是只为找小子写几首歌的话,何必如此破费?”

    傅满洲也不见任何唐突地接上话题:“老夫此来,已不是找你小子写一两首歌那么简单。老夫与陶老有旧,有幸见识过你为八仙写的一系列电影剧本和专属歌曲。老夫手底下正好有一支摄影队伍,准备承接其中一两部的拍摄工作。”

    木兰试探地问:“郑师伯有这等闲情逸致,可是来和小子讨论剧本细节?”

    傅满洲:“闲情逸致?不,是曲线救国。你小子虽是番邦子弟,但从你的作品中,老夫能读出你对诸夏文明有很深的了解。只是你对海外诸夏裔的生活,又了解多少?”

    木兰被这个有些突然的问题弄得微愣,稍微整理思绪后才回答:“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傅满洲被这颇为突兀的回答,也弄得愣了片刻。他原以为要做诸多铺垫,才能将话题引到自己想表达的地方。没想到这番邦小子一句调换语序的说辞,居然高度总结了海外诸夏裔的生存地位。

    想想那些都住在唐人街,也都相互叫着老乡的诸夏裔们,又有几人把那条似是而非的街道,视为自己梦中的故乡?而他们这些远离家园,试图扎根他乡的浪人,家乡里还会有谁,真的在意他们的地位与生死?

    离开故乡久了,走到哪里都是他乡异客,落在何地都被拒之门外,唯有报团取暖,才能找到些许慰藉。都说海外诸夏裔注重传统,只因为他们害怕,若是连传统都遗失了,他们将一无所有。

    傅满洲也不确定,这小子究竟是真的懂,还只是背反了《滕王阁序》,让自己过度解读,于是也试探地说:“时过境迁。一张机票,穿行两地,关山已非天堑。一座城市,百万人口,相逢都是有缘。”

    木兰隐约猜到对方这话的用意,于是反问:“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回得来,能在何处安家落户?不期而遇,一面之交。能闲谈,又能与谁倾盖如故?”

    傅满洲这才确定,眼前这个小师侄,在这等年纪就能明白如此复杂的情怀。不过傅满洲并没有太惊异,活到他这把年纪,什么才华横溢的年少英杰没有见过。

    省去了繁琐的铺垫,傅满洲也瞬间感觉通透了不少,直接提出要求:“老夫不仅要歌,还要剧本,要,要你所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核心题材围绕:提高海外诸夏裔的地位,增强海外诸夏裔的凝聚力,宣传海外诸夏裔的正面形象,三大要点。老夫不懂经营这些,但老夫有的是钱,积累数百载的财富。只要你能拿出让老夫满意的作品,老夫不会吝啬赏赐。”

    不懂经营,却积累出财富?也就是说都是赃款?木兰琢磨着这里边的道道,先是频频点头,赞同这位老人家的情怀。但又连连摇头,否认这位老人家的手段。

    傅满洲看这小子又点头又摆脑的,吃不准对方的想法,于是问:“你小子究竟怎么想的,有话干脆说出来。”

    木兰也不绕圈子:“近数百年来,西方两次工业革命,殖民世界。东方清庭愚民奴役,闭关锁国。此消彼长下,数百年的差距,又哪是小子几首歌或几部电影,能够扭转其中悬殊的。诗歌辞藻,在民族兴盛国家崛起这等大事上,不过是锦上添花。”

    傅满洲挥手打断木兰的话:“老夫不管是锦上添花,或是雪中送炭。该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迟早都要做,而且越早做越好。你小子就说,这忙你帮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