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深夜11点11分,木兰一脸不爽地坐在一蒲团上,本该是良辰美景佳人在怀,结果却要陪了一个小疯子跨年。可谁让人家成了自己的大老板呢,无论是弗雷迪还是自己,都要靠人家的资助才能出专辑。

    吉岡达也一袭合身的白色和服,披头散发正襟危坐,推了一杯茶给木兰后:“你可以说了。”

    木兰也不客气,将自己零时整编的信息说出来:“二战,米国队长,红骷髅,这些词汇想必你不会陌生。明面上是两颗落在咱们国家的大烟花结束了战争。实际上,战争的结束有一半原因,要归由米国队长战胜了红骷髅。”

    “大烟花属于明面上的胜利,米队属于神秘世界的胜利,二战让米国两者通吃,成为普通与神秘世界最大的获利者,从而奠定今日的世界霸主地位。我国与D国作为战败方,共同承担了普通与神秘世界的双重惩罚,包括延续至八十年代中的那个协议”

    木兰喝了口茶,继续:“从时间上来算的话,JP2000只能算那个协议的后续。二战已经剥夺了国家的战争潜力,那个协议削弱了国家的经济积累,如今这个JP2000则是打算将国家绑上道德的审判台。”

    JP2000相当于人为地制造霓虹威胁论,将霓虹打造成米国的幻想敌国,从而为米国军方争取军费。这种论调几乎都是“黄祸”的变形,过去多是拿诸夏国来摩擦,现在只是将枪口转向了霓虹罢了,是苏联解体后的衍生产物。

    木兰从资讯时代获知的“常识”,说得理所当然。听在吉岡达也的耳中,则有着振聋发聩的效果,连一贯智珠在握从容不迫的神情也维持不住。

    吉岡达也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看清世界本质釜底抽薪的人,是那个孤独奋斗负重前行的人,是那个肩负家族崛起和国家兴盛的人。可是为什么,在这个人的口中,自己眼里的世界是如此的狭隘,自己是井底的那只蛙?

    吉岡达也打心底涌出一股不甘,不甘自己先前的谋划与行动如同跳梁小丑,不甘自以为傲的奥义如同街边杂耍。吉岡达也握住双拳,一字一句地吐出:“那我也可以带着所有人,跟他们一决生死。”

    木兰点头同意,道:“你的方法是可以,但却如同昙花一现,不能与百花争艳;也如同烟花灿烂,不能照亮寒冬长夜。”

    吉岡达也满头黑线:“你能不能不要再用排比句和比喻。直接说哪里不够。”

    木兰有些尴尬,文青的自恋酸腐总是在不经意发作:“额,好,直接的掌控如同蹦紧的弦,不仅紧不了多久,还容易松。”

    吉岡达也怒视木兰,近乎低吼:“赶紧说。”

    木兰:“温水煮蛙,党同伐异。”

    吉岡达也深吸一口气,若不是打不过那个小姑娘,他现在就像把这个家伙给杀了。

    木兰知道白玫瑰的耐性已经到达极限,只好尽可能不再作比喻,可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不做比喻居然就不懂怎么表达了。

    木兰斟字酌句好一会,才试着说:“需要潜移默化地影响普通世界,需要尽可能地整合神秘世界,差不多花个十几二十年的世界统合全国力量,才有可能实现你的目的。”

    吉岡达也呼出一口浊气,想了想后道:“二十年太久。”

    木兰语气平淡又肯定:“二十年一代人,改变一个国家,这已经算快的了。”

    吉岡达也沉默。

    木兰知道对方的身体状态,叹了口气道:“如果你是担心自己身体坚持不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