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想改变生活轨迹,就不得不做一些在邓昆仑看来,违背良心道德的事,更有一些,很可能让他彻底跟她反目,因为她为了活下去,有时候不得不心狠手辣。

    那个梦,到底要不要告诉邓昆仑呢?

    要不要让他知道十年长征,他们俩夫妻才仅仅经过了三个月?

    且不说这个,第二天一早,苏樱桃先是给离厂最近的向阳公社拍了一封电报,然后呢又去找龚书记,商量了一下自己对农场工作的见解,以及她所认为的,农场工作接下来该怎么开展。

    “龚书记,我觉得我们应该引入外面的新鲜血液,来帮助咱们农场,毕竟现在各个县,公社之间相互帮扶的情况很多,我从向阳公社请一批妇女同志们加入到咱们农场,跟农场的同志们一起劳动,教他们如何垦荒。”苏樱桃问龚书记。

    龚书记才经历过一个口蜜腹剑的小人保剑英,现在对苏樱桃就要谨慎得多,坐着喝了好几口茶,才终于点了头:“无论如何,要以保证生产为前提,而且在农场里尽量别闹出乱子来,别让上级G委会注意到咱们。”

    “那我现在就去找人了,您就放心吧,这回我给咱们找来的人,保准特别积极。”苏樱桃合上自己的计划报告,放在龚书记办公桌上,拍着胸脯说。

    忙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苏樱桃就直奔自己的婆家,小邓村。

    而小邓村的情况比苏樱桃想象的更加恶劣。

    记分员老贾,据说最近给邓家的女同志,一天只记三个工分不说,而且大晚上的,还赶着毛纪兰和几个孩子在外面铲粪。

    这工作属于机动工作,应该是全村妇女孩子们集体轮流干,但老贾偏偏就只安排给了毛纪兰一家子。

    工分就是一个人的命呐,苏樱桃来的时候,记分员老贾正在和毛纪兰吵架,而且一手叉腰,他还说:“毛主任,您不是有个从美国回来的儿子吗,要真觉得记分不公平,去找您儿子呀,美国回来的必定有钱,你还需要在咱们村赚工分?”

    毛纪兰袖子一挽,正想跳起来跟记分员吵几句,只见一辆拖拉机呼啸而来,从上面跳下个女同志,迎面就说:“娘,别吵啦,我有事儿要跟你谈。”

    跟记分员那种小人,不值得计较。

    毕竟樱桃的遵旨一下都是,在小人面前,把自己的日子越过越红火才是对他们狗眼看人低最好的报答。

    好事儿?

    毛纪兰一看自己最得意的儿媳妇来了,才算把怒火给压了下去。

    而苏樱桃呢,则把自己心里的规划,就坐在田梗上,全盘托出,在孩子的围绕下,在暮色夕阳下,讲给老太太听。

    首先,她会给向阳公社发函,请几个即将被劳改的女同志去支援建设,到时候工分用粮食顶,而后,以博士的名义,要求毛纪兰和几个嫂子一起前往改造思想,接受教育,她不就成功把婆婆和几个嫂子给转到农场啦?

    “密林农场愿意要我们,能给七个工分不?”毛纪兰兴奋的问。

    “我帮你争到九个工分,向阳公社这边,我已经发函了,你跟公社书记打个招呼,申请到密林农场自我改造。”苏樱桃于是说:“也不需要你们干的太多,你们几个人三天能垦一亩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