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舟扫了眼那伤口,便站到远处,“尸体没用,随后埋了吧。”

    叶清在他旁边,问:“先生有眉目了?”

    “没。”景行舟说:“就是味道不好。”

    他说着,抬步就往院子外走。

    木秋言把尸体盖住,和叶清紧跟在后面,问道:“前辈认为幕后主使是要做什么?”

    景行舟漫不经心地看了木秋言一眼,神色淡淡:“这要用人心的地方多了去了,妓坊这姑娘多大了?”

    “十九岁。”木秋言想了想,又补充道:“听妈妈说,这姑娘是二月初四生的,没什么特别地方。”

    景行舟点头,“之前白鹭渡那姑娘呢?”

    “十七岁。”叶清说:“五月初五申时出生。”

    “那姑娘命数不错。”景行舟脚下一停,看向木秋言,“白鹭渡之前是死了两个?”

    木秋言微顿,说道:“是,另外的是个男人。”

    “生辰呢?”

    木秋言摇头,“是个浪客,无从知晓。”

    景行舟皱眉,垂下眼眸,合上小扇,手指摸着掌中扇骨,喃喃自语:“去年十二月,今年六月初……剖心……”

    静默片刻,景行舟蓦地声音一沉:“传信鸟给时葙,让他立刻调派太渊宫弟子去收录各地相关卷宗,拿不回来的,全部给我偷抢回来。”

    “叶清。”他转头,再道:“随我走一趟。”

    叶清回过神时,他已经和景行舟站在逍遥门的千金楼里了。

    千金楼如同太渊宫,阁楼内藏着的都是逍遥门内重要典籍卷宗,然而景行舟却堂而皇之地进来了。

    叶清抬头时,发现景行舟已经走到了另外的书架旁。

    那人大半张脸被挡着,姿态不如往常般松散懒倦,手中的卷宗神奇地化去了他一身风流骨,竟从中蜕变出位温和柔顺、矜庄谦谦的君子来。

    那是一种习惯,像是少时受教于宗塾,在夫子戒尺教养下形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