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朋友。

    屏幕上是血腥可怖的恶鬼,他却瞳色深深,面露哀伤。

    他失落地回头想看一眼江锦,却撞进对方同样深沉的眼睛里。

    陈宣默心里咯噔一下,她一直看着我吗?她为什么看我?我刚才有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

    江锦依旧看着他,不说话。

    他的脸更侧过来一点,似乎有点紧张,正微微用力咬紧牙关,脸颊处鼓起一点肌肉来。另一侧额头的碎发有点长了,探到了眉毛下方,他眨眼,这缕头发也跟着跳动,江锦暗暗猜想这缕碎发搭在他睫毛上了,便伸手凑到他脸前,给他把头发往旁边拨了拨。

    手伸过来的那一瞬,陈宣默呼吸都停了。

    但江锦的手只在他眼前一晃,就又回到了它主人的身边。

    江锦往他这边靠了靠,问道:“电影好看吗?”

    陈宣默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为避免对方问自己内容,支吾道:“不好看。”

    “不好看还看这么认真,主角断了条胳膊,你脸上的悲伤都快溢出来了。”

    所以刚刚看过来的眼神只是奇怪他太专注看电影了?

    陈宣默有些失落,他根本不知道谁断了胳膊,也没心情知道,勉强顺着江锦的话回:“那块地方演的还行。”

    江锦当然也没看,主角断胳膊是她信口胡诌的。

    “那你还看吗?就剩咱们俩了。”她又环视了一圈,“哦,那边那个睡得很香的大叔除外。”

    陈宣默抬头看了眼屏幕:绿色的荧光里主角团面目扭曲。这是他看这个电影的唯一一眼。

    “走吧。”

    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两边的路灯像火把似的燃着橘黄色的光。

    “小陈,你要回家吗?现在还早欸。”江锦看了看手表,“你饿不饿,我们要不先去吃东西?”

    鬼使神差地,陈宣默没有回答她这几个问题,反而问她:“怎么不叫我宣宣了?”

    但他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这个问题过于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