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的气氛一日日散去,陈宣默在家人的挽留中抽出身,终于回来。

    江锦知道这个消息时,陈宣默已经在她家附近。前后离开不到一个月,但思念的感觉却很分明。

    她正窝在家里无所事事,一边翻杂志一边听爸妈闲聊,看到消息后惊喜非常,衣服都没来得及披就跑出去,留下江严秋和何清面面相觑。

    远远地看到陈宣默,她就蹦跶着招手,一路跑过去,没刹住,顺势靠到陈宣默怀里,潇洒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了声“好久不见,新年快乐!”然后很快退后一步,拉开距离。

    不到三秒的拥抱,庆祝重聚的意味多于其他,但也足以让人心潮翻涌。

    陈宣默始料未及,身体变得僵硬,离别未见的时间让他觉得自己的心意变得浓重沉稳许多,本以为自己能更坦然更成熟地向她表达情感,但一看到她的脸,所有条理分明的计划就立马混乱起来。

    江锦声音近得让他难以想象,她像一颗避无可避的炸弹,砰然在心里炸开,难言的喜悦和兴奋填满他整颗心脏,平静的心湖荡起波浪,久久不能平息。

    陈宣默的脸从上到下迅速覆盖了一层粉色,他一时有些羞于看她,磕磕巴巴地回:“新,新年好。”

    江锦笑着打趣他:“才多久不见,怎么结巴了?”

    正要说话的陈宣默被这话噎住,不自在地咳了咳。他有些笨拙地脱下外套搭在江锦身上:“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

    江锦紧了紧外套,把他往一旁的便利店里拉:“还不是怪你,回来也不告诉我,突然就和我说在我家附近,我可不得立马出来看看真假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休息过了吗?你要是和我说了,我还能去接你。”

    “刚刚……我行李箱还在出租车上。”陈宣默说着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好像过于心急,但急着回来就是为了见她,一时没想那么多。“你家离机场近,我带了东西给你,所以顺路就过来了。”

    他刚下飞机就来这里已经让江锦心花怒放,更遑论还带了礼物:“给我吗?带什么了?”

    是一个精致的陶土小人偶,和江锦一样的波浪长发大眼睛。陈宣默递上去,轻声说:“我做的。”老家是有名的陶土之乡,陈宣默绞尽脑汁想给江锦带点什么特别的东西,才一个人跑去学了很久。

    “欸?这是我吗?”江锦爱不释手,放在脸旁问他:“像不像?”

    “呃……”拿在手里时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现在放到真人面前,突然就惨不忍睹起来,对面的人眼睛晶亮、面容鲜活,连头发都比这个陶土小娃娃黑亮。他摇了摇头,有点丧气地说:“做得不好。”

    江锦丝毫不觉得:“很好啊,都这么漂亮了你还要怎样?另一个呢?我看看。”

    陈宣默一头雾水:“什么另一个?”

    “这种玩偶不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吗?另一个呢?”

    “只有这一个,我只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