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许娉婷被康王说服之前,许非焉开口:“爹爹可莫要乱了分寸,聘则为妻奔为妾,即使女儿丢得起这人,皇帝可丢不起。”

    康王没想到这个时候许非焉竟敢与自己唱反调,顿时气得拍向桌子,发出砰的一声:“你作出如此糊涂丢人之事,还敢如此对本王说话!”

    许非焉不疾不徐地:“今夜便听八王子说,这是第一次到王府,没得爹爹的授意,实在也找不到女儿的闺房。”

    许娉婷大惊:“康子龙,你到底想做什么!”

    康王没想到八王子竟如此不地道,把自己供了出来,但到底是久经沙场又立于朝堂之上的老油条,哪能被一个妇孺喝退,登时色厉内荏:“你一介妇孺哪里知道,能以公主规格和亲卿玉国,是无双几生修到的福气!旁人想要也要不来!”

    事关女儿,许娉婷是要咬人的,却被许非焉拦住,“爹爹可莫要想岔了乱了分寸。”

    这是许非焉第二次说他乱了分寸,康王也不怕撕破了脸,怒道:“有你这样与本王说话的吗!养在外头,连如何对父亲说话都不懂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许非焉仍是笑眯眯地:“这大约是性子随了爹爹吧。”

    康王:“竖子敢尔!”

    许非焉:“爹爹还是先听听无双的分析,再下定论吧。银杏,看座,煮茶。”

    银杏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情势,突然被点名也是憨憨的,只知道照做。

    康王冷眼瞧着许非焉的做派,一双眼睛瞪得她死死的,仿佛能把人瞪穿似的。

    许非焉佯装没看到,只招呼一脸忧心的许娉婷坐下。

    等银杏把茶煮好端过来,这才把茶盏双手递给康王。

    康王这时也缓过神来了,想起许非焉还有公主的身份、贵妃娘娘的宠爱,知道再气也不能真拿她如何,只好顺势接了茶,坐下听她说道说道。

    许非焉:“爹爹只知那八王子给的好处,可知这头八王子与爹爹密谈,宫中便能盛传爹爹有意联合八王子谋反,如此,爹爹当真还要冒着被陛下的猜疑,上赶着去踩套子,求陛下下旨赐婚吗?”

    康王听了这话脸色骇然,后背冷汗涔涔。

    许非焉:“女儿原以为在书房里与爹爹已有共识,不知这八王子是与爹爹许了什么锦绣大道,竟让爹爹不惜把整个康王府架在火上烤?”

    康王嘴唇抖了抖,忽然愤恨地骂了句:“孽女!”

    许娉婷一听便要炸毛,再次被许非焉拦下。

    许非焉:“爹爹这声孽女,骂的自然不是无双,可是无双那庶妹给爹爹出了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