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许盈现在有点儿尴尬班上一般般熟悉的同学忽然对你推心置腹,说了一些比较私人的事,一开始总会有点儿无所适从吧——但对于吴轲来说却不是这样,如果忽略掉许盈主家郎君的身份,他觉得他已经可以和许盈说这些了。

    许盈觉得借用文具、一起玩游戏、偶尔散步、谈天,这是很正常的‘普通同学关系’,不到能说这些事的地步。

    那吴轲呢?别的先不谈,至少,吴轲并不觉得现在说到的东西和之前谈天的内容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这大概是古人对‘隐私’的概念和现代人本身就有不同吧。

    相比起其他人,和许盈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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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担心被传出去,他也不像同龄孩子那样幼稚,和他说那些不至于鸡同鸭讲总之,综合各方面看,许盈实在适合倾听者的角色,所以为什么不能和他说这些呢——只要忽略掉他和他的身份差异。

    其他人很难做到忽略身份,但吴轲恰好也不太在意这些。

    虽然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但在短暂的茫然之后,许盈开始顺着吴轲的思路去想这个问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略带踌躇地开口:“大概阿轲已不再看重此辈。”

    “看重?”吴轲觉得不理解了:“我从未看重过他辈。”

    说的更直接一些,他从来没有将那些书童放在眼里过。

    许盈却摇了摇头,人对于他人的重视,自己说是不算的!说着不在乎某人,结果还是在乎对方的眼光、评价,这就是打脸了。对于吴轲来说,他或许原本就看不上其他书童,但看不上归看不上,他还是将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同类’的。

    人是社会性动物,完全不在意他人目光的人几乎不存在。所以只要是‘同类’,哪怕是不认识的、不在乎的人,也无法在他们面前掉节操。对于原来的吴轲来说也是如此,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将长长久久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忽视人际关系一时很爽,以后却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

    所以虽然不喜欢,吴轲还是会维护自己的人际关系,让自己以一个受欢迎的人的身份融入所有人。

    “如今已然不同,于阿轲而言”许盈解释到这里,忽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他其实更早时候就意识到吴轲是个天才,这种‘天才’倒不一定体现在智力上,而是体现在他惊人的早熟上——当然,吴轲的智力也是超常的,如果许盈没有上辈子的记忆,就是一个普通的聪明小孩,在学习上是赢不过吴轲的。

    早熟到他这地步,如果不愿意隐藏起这份‘天才’,其实是佷容易‘脱轨’的,因为绝大多数人都跟不上他,理解不了他——老虎的幼崽隐藏在猫群中,一旦让他意识到这一点,谁也不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

    所以,他要来做这个打开魔盒的人吗?这一瞬间许盈不确定起来。

    吴轲在课堂读书的过程中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或许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但他足够敏感的潜意识已经将一切看在了眼里。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那些书童拥有同样的未来?他们的交集大概仅限于当下,一起在文渊馆读书。这就像是两条直线的交点,相交之后就会渐行渐远。

    既然是如此,自然不必再考虑和这些‘非同类’维护所谓的人际关系。

    吴轲看向许盈,似乎是疑惑他怎么不往下说了。许盈顿了顿,终究还是继续道:“我为阿轲讲个故事吧塘中有水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