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人闻讯涌过来,韩菀也不阻,将人都放进庭院。

    等庭院挤得满满当当,整个总号人都来得七八了,嗡嗡大作,杜义大怒:“我二人为韩氏鞠躬尽瘁十数载,竟得主家如此对待,呜呼,痛哉!!”

    痛心疾首,愤慨悲声,登时许多人面露戚戚。

    韩菀用乌纹马鞭拍了拍手心,笑了,戏不错啊。

    “鞠躬尽瘁者,韩氏都记得,我皆心存敬意。”

    慢条斯理的话语似有锋芒,“啪”一声脆响,陡然一厉:“可是,这里头绝不包括胆大包天的贪蠹蛀虫!”

    韩菀倏抬目,冷冷:“日前,我翻阅账册,发现不妥,穆寒不敢轻慢,自请亲赴卢乡查实!”

    她接过阿亚呈上的卷轴文书,抽掉绢套,掷在案上,下巴往庭院一点,“都来看看吧!”

    庭院中人左右对视,护卫直接点了前面一排,众人迟疑过来,展开卷轴和文书口供等物一看,“哇!”

    失声惊呼,“三千担!”

    “好大的胆子啊!”

    胡荣杜义怛然色变。

    曹邑宰见状眉心一皱。

    这时有长靴落地的脚步声,步伐很大,矫健有力,一身束腰扎袖异常高健魁伟的玄黑身影当先而行,正是穆寒。他手里提了一人,动作却非常轻松,往地上一掷,那胖子当即杀猪般痛叫起来了。

    五六个人被掼落在地,都是牛管事子侄心腹,穆寒皱了皱眉,上前一脚,牛管事立马闭嘴了,浑身筛糠般抖起来,看来路上没少挨。

    “是他俩,是胡荣和杜义!”

    涕泪交流指着,牛管事痛哭失声:“是他们说没事的,主君去逝,郎君年幼,账面没错就行,交接次日,他俩就找了人来,让我调开守卫,偷偷

    把三千担上等丹砂运走了!……”

    瞬间哗然。

    “好大的狗胆!!”

    曹邑宰反应极快,眼见不好,他当机立断倏转向胡荣杜义,痛心疾首:“你们,你们竟然如此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