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鹊思忖片刻,道:“一定是你许身许的不够多。”

    “还不够多?我许了整整三次!”璧琉瞪大了眼睛。他都许得腰酸腿软了。

    “才三次,”小喜鹊道,“我看话本里人家小姐许身都是许一辈子的。”

    一辈子……

    璧琉念着这三个字,心头一片悸动,对妖来说一辈子是很长很长的时间。

    小喜鹊看他神情恍惚,以为他是怕了,恨其不争道:“报恩要有觉悟,不然妖怪千千万,你凭什么被写进话本里呀。”

    璧琉喜上眉梢,拍拍小喜鹊的头道:“你说得对,报恩要有觉悟。”

    小喜鹊不明所以,只见璧琉原地打了个转,嘴里念着“我这就去告诉他许身是要许一辈子的”,而后兴冲冲地奔下了山。

    她的好友小蛇消息慢了一步,赶过来时正巧看到璧琉渐远的背影,扭头问道:“来去匆匆的,他在做什么?”

    小喜鹊摇摇头,噘着嘴道:“天晓得。”

    璧琉下了山,热乎劲过了,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寻不到清砚,左思右想还是得用旧办法,守株待鬼。

    等一等,总能等到的。

    他回到茅屋,认认真真地理了理衣服,梳了梳头,甚至现回原形,把猫毛打理的柔顺漂亮。

    清砚回来我定要他眼前一亮。璧琉心道,然后再跟他说我们有一辈子那么长呢。

    璧琉想着往后的日子满心欢喜,若是清砚不同意,他就死缠烂打到他同意为止,反正他面皮厚最不怕被拒绝了。

    光是想想清砚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璧琉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做好了长久等待的准备,没曾想这天夜间便有了异动。

    荒郊野岭,杳无人烟,凛凛冷风中一抹幽暗鬼火格外惹人注目。起初璧琉以为是清砚回来了,迫不及待迎上去,愈接近愈发觉不对,清砚的气息阴冷却无狠辣,这股幽火则戾气非常。

    璧琉停下脚步,戒备地瞪向前方。

    一个白衣道长,自黑暗中缓缓走出,幽深的火焰凝聚在他的掌心,映在脸上尤为阴森可怖,全无仙风道骨可言。

    “谁敢挡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