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军初九日开始攻击奉圣州,十一日占据居庸北关,至今已经整整打了十天,代北战局肯定不容乐观。”宗翰说道,“我们判断错误,反应迟缓,这一仗已经落于下风,现在若想扭转战局,必须从太原战场取得突破。此去太原,马军日夜疾驰,至少需要八天左右的时间。八天后,代北战场可能已经决出胜负,虎烈军主力也随时可以南下支援太原,那时候,兵力多寡将直接决定我们是否可以拿下太原,一举扭转战局。”

    “你认为完颜昱守不住代北?”宗望冷声问道。

    宗翰苦笑无语。两人争论了几句,宗望越来越激动,面红耳赤,咳嗽声越来越剧烈,好像要撕心裂肺一般。宗翰心中不忍,让了一步,“我带三万马军北上,叫耶律余睹带三万马步军留在板桥,继续与李虎对峙,如何?”

    宗望知道宗翰心意已决,只有同意。

    四月二十日,凌晨,李虎从睡梦中被原野叫醒。

    “总帅,斥候急报,有大队金军正在北渡汴河。”

    李虎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是不是正常换防?”

    “斥候报,都是马军,大量的粮食和武器都置于马背上,显然要长途行军。”

    李虎猛地睁开眼睛,一跃而起,“多少人?板桥方面可有动静?”

    “据说有好几万人。”原野神色沉重,语气很急促,“板桥方向的金军很正常,没有发现撤军迹象,但金军渡河地点距离板桥不过二十多里,肯定是宗翰的马军。总帅,我怀疑宗翰要带着军队北上了,不知道他是打太原,还是直接返回燕京。”

    李虎瞪着眼睛想了半天,然后直挺挺地倒到被褥上,笑着说道:“宗翰在使诈。不要理他,叫斥候继续探查。”

    “使诈?”原野疑惑地眨眨眼睛,“总帅,你怀疑

    这是宗翰的诱敌之计?”

    “他要北上,定然瞒着我们,怎么可能大张旗鼓?”李虎说道,“再说,如果金军要回援燕京,必定撤出所有的军队,如果要分兵攻打太原,则至少要抽调五六万人马,这样他们会合完颜斡鲁后才有拿下太原的实力。如果你是宗翰、宗望,你会天真地认为,拿十万人马就能攻占太原?难道我李虎不知道太原的安危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胜负?”

    原野觉得李虎的分析有道理,“这么说,宗翰此举可能是诱使我们劫他的大营。我们一旦打败,逃回洛阳,金军随即可以分兵追杀。这样太原告急、关洛也告急,我们就不得不从代北紧急撤军了。”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代北的仗打得怎么样了?从发动攻击到现在整整十天了,假如罗帅未能取得决定性胜利,下面的仗就难打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要想许多,把中原的仗打好就行。”李虎毫不在意地甩甩手,“这一仗即使打不赢,我们也不会输得败逃关陕,大不了白白浪费一笔钱财而已。”

    原野一想也是,哈哈一笑,转身就要离开。

    “叫斥候盯紧了。”李虎冲着他的背影叫道,“假如宗翰的马军过了黄河,我们就打板桥,杀他个落花流水。”

    四月二十日,凌晨,大同。

    铁鹰接到了镇川堡送来的消息,完颜娄室连夜撤军了,正在向白水泺飞驰。

    “急报罗帅,告诉他完颜娄室已于十九日深夜撤离大同。”铁鹰当即下令,“叫高缘马上赶回大同坐镇,叫李猛带着虎烈第四军镇戍镇川堡,叫徐大眼带着虎烈第三军戍守大同。命令木桃李带着虎烈第一军、辽西军连夜从青陂道出发,急速赶赴深井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