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

    迟浩年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有件事你不知道,若不是前阵子骆秋被逼的急了也不愿说出来……正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我们才确定方解一定会南下力保雍州。”

    “什么?!”

    钟辛立刻问道。

    迟浩年往前凑了凑道:“方解……是罗耀的儿子!”

    “啊!”

    钟辛脸色大变:“礼贤兄,你为了让我答应,也不至于编造出这样的谎话来!”

    “怎么会是谎话!”

    迟浩年道:“你想想,方解初到雍州,据说直闯罗耀的书房一刀宰了李远山派去的使者,若是换做别人这样做,罗耀能容他?就算方解身上背着个钦差的差事,可罗耀反心已定,那钦差的身份对他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非但如此,罗耀还分给了方解一营人马,尽数拨给了战马,这难道不反常?”

    “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方解在雍州的时候,经常出入罗府,见的却不是罗耀,而是罗耀的妻子楚氏……这么多年来,你何曾见过罗耀的妻子见过外客?而且若有三五日方解不登罗府的门,楚氏立刻派人去请,这其中难道真没有什么隐情?”

    听迟浩年这样说,钟辛的心里也开始有些怀疑。

    “还有……”

    迟浩年道:“你想想,方解带着一营兵马从左前卫离开,罗耀为什么不派兵追杀他?方解在西北招募扩张,手里有了军队之后立刻返回了黄阳道,为什么罗耀不派兵阻拦?信阳城里的田信步步收缩,丝毫也没有想与方解交战的意思,难道这合理?”

    “依我看……”

    迟浩年冷笑一声道:“这只不过是罗耀的阴谋罢了,方解带兵离开左前卫,或许根本就是出自罗耀的授意,他带兵离开西南几乎没有留下兵力,这个时候方解就带着黑旗军回来了,只是巧合?”

    “你的意思是……”

    钟辛迟疑了一下后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根本就是罗耀和方解商议好的事。罗耀带兵先打江南被北上进兵,而方解却带兵回来固守西南四道,其实他还是罗耀的兵!可罗耀这样做,为什么?”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猜罗耀是想看看他走之后咱们有什么反应。”

    这话一出口,钟辛的后背立刻冒出来一层冷汗:“试探咱们?”

    迟浩年点了点头:“十之七八便是如此,所以我与他们几个连夜商议了一番之后,我就立刻赶来这里见你。你想想,咱们放黑旗军南下去雍州,方解是罗耀的儿子,他娘亲楚氏还在雍州之内,他会放心?现在南蛮子的联军距离雍州不过二三百里,而雍州城内兵力不足,他也必然心急如焚……你再想想,怎么南边一出事,方解就立刻对你北徽道施压?”

    钟辛深深的吸了口气,心里震撼的无以复加:“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