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在那场浩劫后,十六年过去了。

    就在大家觉得时间已经可以抹平曾经的伤痛、什么都会好起来的时候,那种奇怪的雾气又出现弥漫了整座镇子,在镇中央,有一团黑雾张牙舞爪般的在不断膨胀。

    魔又出现了!

    恐惧的尖叫声、崩溃的哭喊声、人群急匆匆的脚步声……整座镇子被绝望笼罩。

    没想到,在绝境之时,被人们遗忘多年白舟出现了,他逆着人流,像风一样飞奔,冲向那团黑雾团,雾气不断涌进他的体内,在一声极为痛楚的嘶吼声中,白舟、黑雾团连同飘荡在镇子里的雾气一并消失了。

    人们翻遍了整座镇子,都没有找到白舟的踪影。所有人都认为白舟死了,白舟又一次为镇子换来了一次新生,只不过这一次,是用自己的死亡。

    这时的镇民们才恍然发觉,白舟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曾经,他的出生换来了镇子的一次新生,他是整座镇子的恩人,但他在镇子里的这些年,又得到了什么,是一整座镇子的冷漠和排挤,人们没有勇气去想象,当那些怨恨的、冷漠的、畏惧的目光尽数刺在一个一无所知的孩子身上时,一个孩子可能承受的伤害。但面对这些白舟是怎么做的,他只是低调安静地藏起自己,没有向任何人宣泄自己的委屈,没有责备过任何人,像一头躲在角落独自舔伤的小兽,独自消化千疮百孔的内心。

    以白舟的体质,魔对他来说并没有威胁。

    这一次,他甚至本可以选择袖手旁观、本可以选择好好独活,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站出来冲向黑雾,义无反顾的献祭自己的生命的。

    或许,他就是想求个解脱吧。

    为了感谢白舟,更是对自己曾经的行为表示忏悔,镇民们决定将镇名改成百舟镇,白上多一横,是想告诉后人,是白舟用自己的生命,为人们撑起了一片天,挽救了所有人。”

    “那白舟,和今天这个不能出门的日子,又有着什么关系呢?”

    “白舟的忌日,便是今天。从白舟和魔同归于尽后,镇上再也没出现过魔。但或许是对镇子的惩罚,每年的今天,镇上都会升起这种闻之令人感到烦躁、将人的阴暗面放大的雾气,你刚刚在外面应该感受到了吧。

    这雾气比当年魔释放出来的,要淡的多,只要不去闻就无事,吸得多也不致命,且和传说里一样,西山上确实存在驱魔草,可以将雾气屏蔽在门外。

    渐渐的,我们把这天叫作舟安节,整个镇子的镇民在这一天都会关紧家门,穿素衣,念经祈福,熏驱魔草。

    就当是一种赎罪吧,曾经镇民们要求白舟,以己之身为舟,渡体内之魔,现在,就让我们为白舟祈福超度,希望他下辈子能有一个平安快乐的一生。”

    “所以说,今天好好呆在房间里,别乱跑,想吃什么可以下来点。”老板娘站起身,拍了拍守星的肩膀,见到眼前的小少年点点头,看着一脸乖巧,便放下心转身做其他事去了。

    “白白,听出什么来了?”或许是远离了那股雾气,回房后,言言又变得活力满满,迷你小书在守星头上蹦蹦跳跳。

    “很多疑点,像雾一样看不清楚。言言,我们今晚出门一趟,看看是怎么回事?”

    “可那雾气真的很不舒服?”听到要出门,言言整本书都耷拉了下来。”

    “我对那雾气没有感觉,这也是我感到疑惑的一点。把你们放在房间我到底不放心,我画个戒子阵让你和年年待在里面,不出来应该就不会被影响,行吗?这样我也能随时顾着你们。”守星轻声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