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还得伺候学生学习?”高渡口罩遮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你们要是能走我谢天谢地,再大呼小叫我就按医闹处理。”

    苏傲天的火“噌”一下蹿的老高,眼看就要爆发,徐灿阳见俩人都是惹事的主,赶紧和稀泥打哈哈。

    “冷静,都冷静,我们只是来学习的。”徐灿阳说着,浅浅冲高渡一笑。“抱歉老师,往后两个月得打扰您了。”

    高渡想起昨天晚上主任群的反应,就知道这俩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很细微的拧了下眉,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摁下手边的叫号器开始工作,不再过多言语。徐灿阳诚意十足的道歉再次被无视,苏傲天看高渡旁若无人的给患者看病,心里堵的想刨他祖坟。

    “就算是有点门路的年轻主任,也不至于这么狂吧,哪个主任见咱俩不都是跟香饽饽似的哄着,你看他……”

    “别说了。”

    苏傲天不敢置信的盯着徐灿阳的眼睛,“我在为你鸣不平,你胳膊肘还往外拐!”

    话音刚落,他便气哄哄的抱着笔记本扭头就走,徐灿阳唤了好几声也没把人叫回来,颇感心累的叹了口气。只好先找个凳子坐在高渡斜后方,好好听课。

    虽说这位老师的脾气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好,但对待患者却是轻言细语极有耐心。问诊的人络绎不绝,高渡讲的也足够细致。徐灿阳觉得自己融会贯通的能力不差,但高渡总是能给出更加简单快速且准确的诊断结果。这溪山医院急诊科的主任,还真不是徒有虚名。

    两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徐灿阳听课听得入迷。高渡上班之前顾着抽烟没顾上倒水,想喝了才发现杯子里没有。

    白色的墙,白色的桌子,灰色的凳子,这间问诊室的布局单调乏味,桌上粉色的兔耳水杯实在惹人注目,徐灿阳想不注意都难。但这颜色,这外观,也不像一个男人会用的东西,徐灿阳的第一反应是有患者落在这的,没敢随意碰。

    但是看高渡这明显想喝水的眼神,徐灿阳觉得自己装没看见也不太好。他试探性的指了指粉兔兔,小声问道:“这个杯子……是您的?”

    高渡拧眉,一双桃花眼显的细长上挑,凌厉非常,“有问题?”

    徐灿阳赶紧摆手,出口才发觉自己语气夸张,“没问题,就是觉得挺好看,多问一句。”

    高渡没接话,徐灿阳拿着水杯走到饮水机前,将刚好能入口的温水倒了八成满,高渡毫不客气的接过粉兔兔,还没来得及喝了上一口,关着的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门把和墙撞击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玻璃险些从门框里砸出来。苏傲天气势汹汹的冲到高渡面前,巴掌拍在桌上响如惊雷。

    “姓高的……骗人过瘾是吧!”

    屋里动静大,外面排队的患者本就等的无聊,现在听见有人吵架,像铁砂一样被吸到问诊室门口看热闹。

    “我说怎么这么见识浅,就会为难学生,闹了半天就是个普通的小大夫在这装主任!你脸怎么那么大呢!”

    “普通门诊?”

    徐灿阳上午来得早,电子显示屏都没开,只是问了高渡的工作地点就过来等着了。这半天又顾着记笔记,根本没留意患者挂的是普通号还是专家号。他赶紧出门看了一眼电子屏,上头亮起的大屏幕上,可不就写着普通门诊,主治高渡的字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