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

    高渡摘下口罩,露出那张还没来得及重新长起胡茬的面庞。

    “回答我。”

    徐灿阳的黑眼珠在眼眶里,像台球一样被撞的饶了好几个来回。

    不告诉高渡只是不想给他添堵,另外这件事还没定音,不好说其中原委。但告诉高渡也能让他敲响警钟,对于艾滋病的防卫也会更上心。

    左思右想,说了似乎更有益处。

    徐灿阳点头,“现在还是猜测,不过警方那边确实盯上溪山了。”

    医生专用手术通道没有闲杂人等来往,高渡和徐灿阳的谈话在呼吸可闻的走廊里进行着。

    “近期不太平,你得护好自己。”

    高渡摘下手术帽,柔软微卷的头发扫在额头上,乱的像刚从被子里钻出来。他一边整理,一边往更衣室走。

    “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我不是被带进警局了吗,正好盘问犯人,我听到的。”

    “还说了什么?”

    高渡的手握在更衣室的门把上,等着徐灿阳回话。

    “就是……你听到的那些。”

    拧开屋门门把的“咔嚓”声在楼道内回响,高渡缓缓推开门,等着徐灿阳的进一步回答。可徐灿阳抿着唇,不肯再吐一个字。

    更衣室的柜子排了整整几列,高渡走到三排六柜,插钥匙打开柜门,拿出自己的衣服放在凳子上,洗手服被双手顺势提到胸口。

    纤长白皙的腰被松紧带勒着也没突出一丝赘肉,高渡的后背几乎没有脂肪,腰椎和尾椎藏在皮下,连成一道浅浅的沟壑,看不见的尽头直扎进裤子里。

    这衣服撩的徐灿阳措手不及。

    以前上体育课也好,跟着部队训练也好,他没少和朋友们一起换衣服,别说露一节腰了,光着膀子在更衣室里狂奔的次数根本数不过来。可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高渡换个衣服,自己心里像开了电马达似的。

    许是目光过于热辣,高渡察觉到了,刚撩起来的洗手服又拽落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