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很多种解决办法,你为什偏偏选择最恶劣的手段?你和主任撕破脸,肖医生也会记恨你把他拉回火坑,现在怎么收场?”

    高渡溜达在西城的长街上,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抽烟。耳边除了来往车辆的发动机声,就是徐灿阳一刻不停的责怪。他用食指掸了掸烟灰,动作优雅漂亮的像点在演奏华尔兹的琴键上,明亮的光在黑夜中颤栗抖动,随后又被送回嘴边。

    “消停会。”

    “您让我留下来不是想让我帮忙的吗?我完全可以说自己在警局听到了什么,这样肖医生不需要调令作废,他自己也不会去外科的,您就非得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高渡瞥了徐灿阳一眼:“怎么做事还用你教我?”

    徐灿阳不甘示弱的抽掉高渡嘴里的烟,在地上撵了两下扔进垃圾桶。高渡的脸上登时腾起一层阴云,大骂徐灿阳败家子,刚点的烟,还没抽两口呢。

    “这不是教谁做人的问题,我在说事情不需要这么极端的解决方法!”

    高渡别过脸去,掏了掏耳朵。徐灿阳拧着身子追随高渡的面向,非得对着自己老师的脸好好说说今天的事。

    “你别躲,听明白了给我个回应。”

    高渡闻言,躲的更明显了,徐灿阳对着这张脸一句完整的发言都说不出。

    “我是不想让你再惹……再惹麻烦上身……你转过来!这种极端的解决方式只会让肖医生恨你!”

    那颗头就像个固定不住的圆球,一会看东一会看西。徐灿阳气急了,起身站在坐着的高渡对面,单手撑在高渡肩膀旁边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掐住他的下巴。

    没有路灯的地方充斥着夜晚无尽的黑暗,高渡眼里的红血丝被阴影弱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清晰的映出徐灿阳的影子。

    他没有躲,也没有任何表情,像个布偶,毫无生机的被迫仰着头,准备好任人宰割,开口的声音带着一种浓浓的疲倦和无奈。

    徐灿阳只觉得心里的一层绝缘薄膜被撕开了,一瞬间的电流从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直窜刚刚开启的神秘空地。

    “恨我的多了,不差他一个。”

    徐灿阳的喉结上下滚动,被烫了似的松开高渡的下巴。高渡还维持着被钳制的姿势,唇角似有似无浅浅的扬起,说不好是高渡的唇形就长这样,还是真的在笑。

    某人的魂要被勾出来了,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

    “那……那也……”

    “你真以为有人会信消息是你无意听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