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记笔记的风格如出一辙,高弘海也习惯把东西画的乱七八糟,徐灿阳刚瞥见了毒理院三个字,高弘海便把资料扣在了桌上,鹰一样的眸子不减锐气,紧紧的盯着他。

    “你来干什么?”

    “我找林主任,”徐灿阳收回目光,实话实说,“来这恰巧碰上您。”

    “你倒实诚,”高弘海哼道:“小渡不搭理你,你就跑来搬林主任的救兵?”

    徐灿阳沉声默许,他也是没办法,溪山医院太大了,找个人谈何容易。高渡最常去的抢救室他都去过,可惜还是碰不到人。

    “我有话跟老师说。”

    “这事你不用找林主任,他不做主,你走吧。”

    徐灿阳不依不饶,“我想知道老师在哪,请您告诉我。”

    “告诉你?”高弘海推桌起身,“急诊科这些年这么难,他都没找过我,因为你,他居然主动寻求我的庇佑!我不拆了你俩就不错了!你最好离他远点,别真当他没我这个爹!”

    徐灿阳急道:“我来找他就是来说这件事的,改过自新尚且需要个机会,我见他一面都不行吗?”

    “机会?他的病你也看到了,我怎么给你机会让你继续伤害他!我以为你把他护的好好地,没想到你还不如归璨!”

    情敌关系本就让徐灿阳对这个名字过度忌讳,他再怎么告诫自己,谁都有过往,他不能对高渡的过往揪着不放都不管用。因为他从始至终听到的,都是高渡对归璨的肯定,对自己的否定。

    他不是圣人,看不了那么开。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房间陷入沉寂,林有为赶紧拉着徐灿阳到门口说话。嘴还没张开,门就顶在了徐灿阳后背上,外头进来的那个人还没等看清是谁,徐灿阳便抓救命稻草似的抓上了他的袖子。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装满了星子似的委屈,像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好看的唇形往下耷拉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你这些天去哪了?我如果做了什么让你不痛快的事,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别一声不响的离开好吗?”

    掌心温热,传到身上暖的心安,这两天建立起的堡垒并不坚固,高渡逃一样的抽出胳膊。

    “你过来干什么,不知道我不想见你吗?”

    “为什么?如果我真的做错什么,你告诉我,我都能改。”

    “你用不着这么低三下四的跟我说话。”

    高渡转身要走,徐灿阳上前一步拦住,说什么都不让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