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承担什么?承担指挥官的命还是承担军方的严刑拷打?或是将你上交到警局,直接判十年二十年?”

    封凌眼神沉静:“都可以,无论如何,杀了军方的指挥官都不对,毕竟他们不是我们平时要去绞杀的kongbufēnzi,不能同一而论,所以任何处罚我都能接受。”

    厉南衡冷笑:“那谁来承担我基地成员的清白?谁来承担基地的尊严?那个已经死在你手下的胖子吗?”

    封凌听见清白两个字,眼神微微动了动,抬起眼直视着他:“老大,其实我昨天再多忍几分钟,事情的结果或许就不会这样,真的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厉南衡将手中的银色打火机和未点燃的烟扔到了茶几上,冷道:“你再拖延个几分钟,不是直接撞死在墙上,就是你和阿都先一步成了他枪下的亡魂,既然必须死一个,那就让该死的人去死。”

    说着,男人就这么随意的靠在沙发背上,嗓音淡淡:“就算你昨天没杀他,我看过监控后,他也一样见不到今天的太阳。”

    “那现在应该怎么处理?”

    见她从最开始的打算一己承担,再又转了话风,问他要怎么处理。

    可见虽然封凌平时脾气执拗不肯示软,但内心里对他还是有着极高的信任。

    厉南衡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你先告诉我,昨天你失去理智的时候,在想什么?”

    封凌静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只是很愤怒,从来没有那么愤怒过,做的一切全凭本能。”

    “是么?可我怎么昨天在你的眼里像是看见一头狼。”厉南衡冷眯起眼:“那才是真正的你么?”

    封凌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在这时握紧,垂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哑声说:“老大,关于这件事,我可以不回答吗?”

    “你说呢?”厉南衡双腿交叠,淡看着她。

    封凌是个不喜欢将自己的伤疤揭开给别人看的人,尤其是自己幼年时那些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经历。

    可现在自己毕竟是惹祸了,昨天自己能活着离开军区,现在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也是因为厉南衡,无论他对自己做过什么,可他对自己总归是从来都没有恶意,甚至于,他的确是在维护着她的。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一直将这件事情隐瞒下去。

    封凌的声音有些发涩:“我是在狼群里长大的。”

    短短九个字,让厉南衡本来平静的似毫无波澜的眼神眼神缓缓的凝起,盯着她这会儿平静的和往常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因为额头上的伤过于严重而到现在仍然苍白的脸和泛白的唇瓣,眉宇间虽然仍然不动声色,眼神却是更加盯紧了她,像是要通过她现在的诚实而看清她过往的一切。

    “从我记事起,就是靠着在深山丛林的山洞里,喝母狼的奶长大,两岁左右就学会了去山洞附近寻找所有能吃的东西,所以我对丛林里的一切都并不惧怕,甚至于那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很熟悉。”封凌轻声说:“我记得,基地里曾经放过一部很多年前的老电影,好像是叫人猿泰山,只看了不到二十分钟我就走了,没再继续看,因为当时就是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如果不是五岁那年被美国的几个混进丛林里的hēshoudǎng带走,我可能也要在丛林里长大,甚至不会说话,只会所有狼会的东西。”

    “大概是因为从小就是受过母狼的哺乳,又是在狼群长大,所有性子里比较冷血,不近人情,但是到了基地之后我有在努力融入进来,所以性子慢慢的平和了很多,我自己也没想到昨天会忽然被iji到那种地步,当时的确是失去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