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立在门边儿,瞧着柔儿朝他走近。

    她如今礼仪学得不错,行礼的姿势板板正正,小脸紧绷,一副生怕出了错的模样。

    “祝官人身强体健,长命百岁。”

    赵晋没料到她的吉祥话说得这样“朴实”,稍稍怔了下,旋即笑出来,“行,心意我收到了,伸手,爷有好东西赏你。”

    柔儿在他面前难免紧张,手在袖子底下攥了攥,才颤颤巍巍的摊开手掌朝他伸去。

    赵晋抓住她那只手,陡然扯近,令她掌心贴在自己衣襟,另一只手勾住她后腰,将她往前一带。

    柔儿红着脸跌到他怀里。

    他声音暧昧极了,嘴唇几乎贴在她耳朵尖上,低低地道:“东西在我衣兜里,自个儿拿出来瞧瞧?”

    柔儿手像被烫了一般,慌得想收回去,赵晋哪里会让她溜掉,攥着她那只手不放,笑道:“怕什么?”

    他贴近,张开齿关,轻轻衔住她的耳尖,“怕我啊?我又不吃人……”

    最后几个字,像只轻飘飘的羽毛,刮蹭在她耳际,麻麻痒痒的,想把他推开又不敢,想逃掉又挣不过。

    柔儿心砰砰跳,这般近距离贴着,她能嗅见他身上淡淡的酒味,还有些许脂粉香。看来他适才不仅喝了酒,还有美人在旁陪坐。

    柔儿垂下头,睫毛覆下遮住眼底的光。

    赵晋逗她几句,就松开了手。天色还早,且他也不是为发泄而来的,实在心里烦闷,想找个安静之所歇一会儿。

    年节期间,他比平素还忙,没完没了的请客吃饭、迎来送往,族里亲眷上门,各房姨娘的各种亲戚要来磕头送土产。他好性儿,一向给人几分脸面,更不会在这上头亏待自己家里的女人,从腊八到初六,散出去的赏钱都有五六千两。

    今儿实在头痛,出来躲清静的。

    赵晋坐在炕上喝了杯茶,见金凤撩帘子跟柔儿打眼色,他没理会,靠在引枕上闭目眼神。

    金凤在门前为难道:“爷过来了,我跟王妈手艺都不好,姑娘除夕那日做的几样菜我瞧着新鲜,要不……”

    她有点为难,柔儿毕竟是半个主子,她们这些下人不能支应厨上的事,喊主子出来帮忙,也不知爷会不会怪罪。

    柔儿很痛快的应了,她本来是个闲不住的人,更何况单独跟赵晋在屋里实在太尴尬了,她很高兴能有个正当理由叫她出来躲一躲。

    赵晋本是想歇一会儿,没想到躺下不久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