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文岚的照片都刊登在米国大小报刊上。

    穿着格格装的文岚,神秘而特别,犹如独一无二的异域瓷娃娃。

    穿着现代儿童装的文岚,时而纯净透彻,时而活泼灵动。

    巨幅特写照片,将东方人的特质显露无疑。乌发雪肤,白皙透亮,细腻得几乎看不到毛孔。额头饱满,额前几缕向内微弯的刘海,耳后垂下的碎发发梢略带弯曲,显得整个人轻灵柔美。一双丹凤眼,水银里养着两黑丸,波光潋滟。红菱小嘴,湿润柔亮,娇俏可爱。

    随行的侍女,身穿新式旗袍,尽显东方女性的婀娜与风情。

    穿着老式长袍的长者,身着劲壮的警卫,散落在构图四周,与柔美的女性截然不同,却总有着相得益彰的美感。

    经过有计划的引导,不知不觉间,神秘的东方公主搅动了一池春水。

    欧美媒体圈的注意力,渐渐从神秘的东方来客变成了二战期间失落的巨额资产,慢慢演变成对金融监管和遗产继承的讨论。

    受法西斯迫害的犹太遗孤,抗日英雄的遗属,种种特殊标签一一贴了上去。

    各种闲言闲语,在交际场开始发酵。

    种种不怀好意的揣测,围绕着几位金融大鳄展开。

    那几位交际圈里的宠儿如坐针毡,有意无意地减少了外出,更鲜少在聚会上露面。

    据闻,某家的娇小姐吃了几处闲气,回到家,扔了手上的名牌包,扑在妈妈怀里大哭:“那个什么瓷娃娃,到底要多少钱呀?爸爸他们为什么不肯给她?呜呜,你不知道,今晚芭芭拉和南希当着罗斯的面,嘲笑我。劳伦斯他们周末的聚会,都不邀请我了。那个瓷娃娃,应该是亚洲血统,怎么会是犹太后裔呢?”

    夫人瞟了一眼手边那张奇装异服的公主照,解释说:“他们犹太人从母系血统,按照报纸上的说法,那个东方公主的外婆是二战期间逃到华国上海的犹太家庭中的独女。二战结束后,以色列建国,很多滞留在上海的犹太人纷纷迁移到了以色列。但这个家庭留了下来,一直跟着外孙女生活在上海。所以,他们家既有来自华国的财富,又有来自犹太家庭的遗产。”

    “她也太幸运了吧,一个人继承那么多财富。算了,那也不关我的事。妈妈,你知道吗,我们大学的犹太学生已经超过20%,几个重要的协会里面也很多犹太人。如果这事一直不能解决,我们就要被排挤了,不说什么选举了,连入圈的机会都要没有了。妈妈,你能不能劝一下爸爸?”

    夫人被女儿晃得鬓发凌乱,沉吟片刻:“这事,我们也做不了主。”

    “妈妈,求求你啦,我还想参加格鲁夫家的聚会呢。”

    夫人被磨得没有办法:“知道了,等晚上你爸回来,我再跟他谈谈吧。”

    “妈妈,你真好!mua!”

    一个香吻,印在母亲的右脸颊上。

    最近,在几个大银行高管家里,类似的对话,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