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言的呼x1很轻:“嗯,我知道了。走的人就让他走吧,你还年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连颐呼出长长一口气,她用手握成轻锤x前:“我宁愿从来没有跟他认识。我这里很难受……原来心痛是真的会痛。”

    她感觉x口像被尖锐的大石头重重地压着,移不开,推不掉,就这么一直硌着,又闷又疼,还喘不过气。李泽言挡住连颐的拳头不让她伤害自己,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别人。都说,缓解他人的悲伤,最好的方式是分享自己的悲伤,但是谁又愿意主动挖开自己的伤口呢?

    李泽言忖度着,决定还是得跟连颐说:“虽然你这几天要开始着手准备下周开展宣传活动的事宜,只是你现在的情绪不太稳定,如果你想往后推迟一段时间也不是不行,我可以让他们替你安排。”

    “不用了……”连颐艰难地撑着身下压着的被子,坐起来,感觉浑身肌r0U酸软,力气尽失。她满眼惆怅,好像已经对身边任何事情都无法提起兴趣。

    “我忙起来就好了,一个人闲着只会难受。”她往后捋了捋头发,才发现自己的头乱得像个J窝,被泪水打Sh的那部分头发支起来,跟九十年代楼顶的天线似的,又Sh又油腻。她意识到李泽言还在旁边,尴尬地说:

    “我先去洗个澡。”

    连颐关上浴室的门,回头看着镜子里脸sE苍白,眼睛浮肿的自己,心里的怅然感油然而生。她抹一下脸,打开浴缸的热水开关,脱掉身上脏兮兮的睡裙,拿起盥洗台上的梳子,动作僵y地梳着铁丝一样的头发。

    因为头发打结的原因,她用力地梳好几次也没法把它们完全梳顺,拽得头皮生疼。连颐心火上,握紧梳柄往下一拖!细小的梳齿断在了那些打结的头发中间,现在她不仅有一堆乱糟糟的头发,甚至还得从中挑出那些断裂的梳齿。

    突如其来的挫败感让连颐更憋屈,她一怒之下把梳柄扔在地上,捂着额头蹲在地上,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再度涌出。

    李泽言一直站在浴室门口等着,听到里面的动静,他毫不犹豫地打开门,看到连颐赤身lu0T地蹲在浴室的地面上啜泣。

    他弯下腰将她整个人抱起,轻轻放进浴缸里,什么话也没说,坐在浴缸旁边的椅子上,让连颐背对着他的膝盖坐着。李泽言挽起袖子,拿起旁边的淋浴头,将热水慢慢浇到她的脑后。从旁边挤出一大泵的护发素,m0到连颐头发打结的地方,用手心r0Ucu0,挑出断裂的梳齿;冲洗至发丝顺滑后,再给她打上洗发露,用指腹按摩她的头皮。

    绷紧了许久的神经在接触到热水的一刹那,已经缓解许多,如今李泽言亲自替她洗头,连颐感到受宠若惊:“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可以自己——”她刚想伸手到头顶,李泽言按住她:

    “没事,我愿意陪你。”

    连颐收回手,她把手放回温暖的水中,闭上眼,享受这短暂的轻松时刻。

    “你有权利释放你的情绪,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李泽言缓缓地轻按她的太yAnx:“事实上,我很羡慕你。”

    他洗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丁点泡沫刺激到她的眼睛,连颐感到很神奇,她仰着头,头顶靠在李泽言的膝盖前,睁大眼睛向上看他反过来的脸,问:“你羡慕我?我有什么好值得让人羡慕的。”

    “例如你的胆量、勇气、才华,可能你会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至少你敢做很多我不敢做的事情。”他轻轻托起她的后脑勺,指尖探入颈椎r0Un1E:“我不敢让我的情绪C控我的行为,也不敢去窥探一些可能会让我受伤的真相。”

    “当然,你是例外。”他点了点连颐的鼻尖,纯白sE的泡沫像N油一样在她的鼻尖立起小gg。

    连颐笑笑:“你这么厉害也会有让你害怕的事情?你说得我都好奇了。”

    李泽言脸上的笑意仍挂在脸上:“我父母在我大学毕业那一年来英国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但是在来的路上,他们的飞机失事,坠毁在大海里,至今都没有找到他们的遗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