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堂,就是俗称的胡同,当然,在上海就叫做弄堂,跟燕京的四合院一样,都是非常有特色的建筑,至今为止,存留的已经不多了,

    燕慕容沒有开车,坐的是杨毅的车,当两人來到四周被高楼大厦包围着的弄堂时,才上午九点多,

    弄堂里的路不算宽,车是进不來的,路两边耸立着一幢幢两层或三层的小楼,不少大爷大妈都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的坐在门口聊天喝茶下象棋,其乐融融的景象让燕慕容想起在山里时的日子,那个时候,每到傍晚,家家户户的房顶都会飘起炊烟,然后男女老少全都会捧着饭碗來到打谷场上,一边聊天,一边吃饭,

    “对方是什么人。”燕慕容问道,

    “我也不知道。”杨毅摇了摇头,看到燕慕容皱起眉头,就连忙解释,“燕少,我按照邮件上的电话打过去,他们只告诉我來这里一家福记麻将馆见面,说是找太子哥。”

    看到杨毅小心翼翼的模样和一晚上沒睡觉红的跟兔子似的眼睛,燕慕容也沒说什么,不过这个太子哥却是让他笑了起來,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都喜欢用这样的外号,难道听起來够气派,要是这样,叫皇上哥不更好,

    上海的弄堂不比燕京的一些老胡同好走,两人转了半天,也沒找到那个福记麻将馆,只好拦住一个拎着塑料桶准备去打酱油的大爷问了路,这在找到了地方,

    一幢破旧的二层小楼下立着一块被晒的发黄发裂的木板,上面用红色的油漆写着两个字——福记,

    燕慕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头顶上四处可见用竹竿和铁架自制的衣架,有的小楼外还装有空调,总体來说,感觉很乱,

    麻将馆此时大门紧闭,一般在这个时候,麻将馆是沒有什么生意的,打了一个通宵的人都回去睡觉了,即便想打麻将,也不会有人一大清早就跑來的,

    杨毅走了过去,在里面拉着窗帘的玻璃门上敲了半天,才传出一个男人懒洋洋的声音,

    “谁啊,这么早。”听起來这人是在睡觉,

    “太子哥是在这里吗。”杨毅问道,

    “哗啦。”玻璃门被拉开,一个年纪三十多岁,吃窗着大裤衩和大背心,长的精瘦的男人出现在两人眼前,被风一吹,他又打了个哆嗦,也清醒了不少,打量着燕慕容和杨毅,问道,“你们是谁,找太子哥做什么。”

    “是他让我们來的。”杨毅说道,

    “哦,我知道了。”男人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拉开门,让过身子,说道,“进來吧。”

    等到燕慕容和杨毅进了屋,他又把门从里面锁上,说道,“随便坐,太子哥在睡觉呢,我去给你们叫。”说完,他就向楼上走去,

    麻将馆的面积不大,只有三十多个平方左右,里面摆着六张自动麻将桌,地上也不干净,到处可见空了的啤酒或白酒瓶子,外加满地的烟头烟灰,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酒味,烟味,臭脚丫子味三种气味混合的味道,燕慕容眼神好使,他居然发现在一张麻将桌的桌腿处还有一个用过的套套,

    燕慕容还好,再恶劣的环境他都呆过,这里有房顶有屋檐的,已经算不错了,倒是杨毅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环境,当律师的,一时半会还真不可能习惯这种市井小民呆的地方,

    沒一会,楼梯上就传來了脚步声,接着,一个身材不算高,却肥肉横生的男人从楼梯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