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廿廿不知道秋桐是从什么时候染上的起床气。

    ——和前两天不同,今天他从早上开始的低气压,到早饭后都没有消散的意思。

    本来唐廿廿忐忑着怎么接近他,端着早饭的碗不知道何去何从,司衡却冰着表情,伸手主动摆好了小桌子。

    “坐。”

    “哦。”唐廿廿坐到床边,一只手蹭着桌子边,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把牛奶摆在桌子上。

    别人说病人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需要同情与关怀。

    唐廿廿不知道什么是“同情和关怀”,只得更加小心翼翼地观察司衡的表情。

    不知道是司衡不爽的气场太强还是唐廿廿大眼睛太过于水润,她整个人被衬托得就像一只等着猫爪子落下来的小地鼠似的。

    “喝牛奶吧?”唐廿廿捧着牛奶问。

    “嗯。”司衡从鼻子里哼一声,伸出手,头并不往唐廿廿这边侧一下。

    唐廿廿双手把杯子妥妥地放在他手里。

    司衡一饮而尽。

    晨光中,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脖颈挺拔,充满力道,唐廿廿盯了一会儿,触电似地别过眼睛。

    “给……给我吧。”

    她侧着头接杯子。

    司衡听着唐廿廿磕磕绊绊的声音,脑海中闪过她昨天奋力给别人解释的画面。

    ——他是朋友,住几天就搬走了。

    即便他看不见,他也能想象出她是多么尴尬地想要摆脱误会。

    朋友。司衡呼吸都在郁结。

    随后他不带感情地吐出两个字:“冰水。”

    “早上喝冰的,对身体不……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