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道:“知道,七儿对自己是下得去手的。”

    “就不心疼孩子们,还有那些家鬼?”

    “心疼,但总有些事我必须要做,比如营救我的爹娘。千年前是夺了他们本该给我的疼爱,千年后却亲手要把他们置于死地。师父,人是要讲良心的。”

    念先生幽幽看我许久,道:“好,朕带去,把剑放下。”

    我不疑有他,刚把剑放下,念先生忽然一个闪身,狠狠一个手刀打在了我后颈。

    我倒在他怀里时,隐约听到他在说:“七儿,最大优点和弱点,就是会本能地相信别人。”

    ……

    “七儿,七儿……”

    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喊,是久违的,奶奶的声音。于是我吃力地掀开眸子,却发现自己在一片血雾弥漫的桃园中。

    难道是梦境?

    我寻着声音找过去,才看到一棵郁郁葱葱的桃树下站着无脸婆婆。她朝我招手,喊着我“七儿”。

    只是,她的声音不再是那种沙哑的,近乎苟延残喘的声音,而是奶奶的。

    “奶奶?奶奶是吗?”

    她柔声道:“猜呢?”

    我不顾一切地扑向了无脸婆婆,一把就抱住了她,“奶奶,奶奶还活着啊,奶奶怎么一直都不告诉我。”

    “奶奶跟说了啊,是天帝陛下怜惜奶奶,在奶奶大隐之时留了一缕残魂养在灵玉中,终于养出了一个形状出来。”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抱着奶奶泪如雨下。自她在麒山大隐后,原本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她,谁料想她就在这蟠桃园中。

    奶奶用袖袍帮我擦了擦脸上的泪,又道:“傻丫头,都当了娘的人还这么爱哭。”

    “奶奶,怎么会在桃园里,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为什么不跟我相认呢?”

    “因为奶奶就是这蟠桃园的桃仙啊,之前领天帝之命下凡,是为了守护。这一千多年来,爹爹娘亲虽没与相认,却一直都有安排守护者保护。的蝠婆婆,长武师父,太玄师父,还有奶奶,都是的守护者。”

    我终于想起来,千年前第一次与小哥哥上天庭遇见的祁婆婆,就是下凡过后保护我的奶奶,当年她还给了我一道符印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