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口裘举虽与李秀文和陈浩青有来往与交接,但他还不知道王渊到底何许人。他认为,这些人的为人完全与他们家的家教不沾边,可能是在社会混来的吧。由于陈浩青与李秀文均居住在汉口做生意,裘举除了生意上与他们来往外,还有个人交情。在师兄李秀文介绍下,裘举认识了陈浩青,那次在汉口打码头还是李秀文与陈浩青联系上了。陈浩青在集家嘴开了一个鲜鱼行,后来成了颜大春的大客户。裘举不认识堤镇的王渊,可知道这个人,他与陈浩青都是胡曦堃的姨表哥。这三家也来头不小,三家公子除了胡曦堃是个混混外,那两个可是有志者。

    裘举问过胡曦堃那王渊怎么认识先生的,先生是他与岳魁、还有胡曦堃的先生。可裘举不知道,就连陈浩青也不知道。如今,李先生又要出去了,说还要去寻找疯疯癫癫的妻子。裘举认为这要是一出去就恐怕不复返了,真是赵五郎送灯塔一去不复返。

    如今,洪金榜觉得上学很缺味道就在床上睡懒觉,母亲到床前叫醒了他,要他跟他父亲一到去学校,他吓得火速起床。

    洪金榜与洪花是一胎姐弟,他比洪花见天日也只少了几个时辰,如今也是个快十七岁的男子了。裘举来石头村两年多了,也没跟他谈过什么话,他也懒得去理裘举。

    原先洪金榜要跟姐姐一起去汉口上学,可是洪福舍不得儿子走远了,觉得他是独子就放心不下,就借口他学习成绩不好,莫浪费了家的钱。于是,洪金榜只好留下,在村学堂里继续跟小他的孩子们一起读书。他去读书不是为了跟同村的孩子比高低,而是当个孩子王好玩罢了。

    如今,一些有钱家孩子也学胡家女儿进省城读书去了,而洪金榜家里情愿送他姐姐到省城读书也不让他去。他在学堂已经是个年长学生了,自然与那些小同窗搞不来。自与梅花玩上后,他也不想再上学了。后来,他父亲送他到了燕窝去学习做管账先生,没去几天他跑回了。他父亲为什么肯让他去燕窝学习,是因为燕窝离这里很近,驾船走水路从大沙湖直接可以去,路程比走陆路节约一半时间。就是走陆路也只要三十里就到了。总之,家里怕他走远了。

    裘举驾船回到镇上后去颜家交待了去汉口之行的收获,随后请假去看祖父母。颜大春笑道:“钱要赚,孝也要敬啊!把汉口带回的接礼从我这里拿些回去孝敬他们老人。”

    裘举笑道:“我送你的不能少啊。没你的重用我能有今天。他们老人家的接礼我也准备了。他们就好那些老字号,我觉得不是那么好吃。”

    颜大春笑了笑,“我娘也是,可能喜欢老味道吧。我们年轻的人就喜欢新花样!”

    裘举笑道:“这说的是你,你可没你那名堂!”

    颜大春笑道:“洪家公子说你是假君子,我看没错!”

    裘举道:“那你告诉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颜大春大笑,“你去问他不有了。我看还是早点看老人们去吧,他们一定惦记着你。”

    裘举无奈何,只好走了。他在去石头村的路上遇见了洪金榜,就问道:“你跟颜老板说了我什么?”

    洪金榜一笑,“能有什么,你做的你心底明白!”

    “狗屁!”裘举提醒他道:“听说你与梅花走的太近,你莫害了别人小女子啊!”

    洪金榜又一笑,道:“我们怎么啦,这不就是两厢情愿好的吗!这,如今在汉口时兴啊。你不是常去汉口,难道没见到。就是没见到也听到人说过呀,我这叫赶时髦么样?再说,你在镇上就那么好!听说你也跟何花眉来眼去,是吗?听说她对你不错啊。还听说你小的时候就敢跟一个叫姚贺春的小女子挤眉挤眼,这还是你的好朋友岳仲告诉我的。如今她回镇上了,那你们正好破镜重缘!”

    姚贺春也是裘举在湖边村时的青梅竹马,两人虽玩得好,可没那男女方面的丑事。现在洪金榜凭白无故的天方夜谭,还把裘举往流氓两字上推。他言外之意是你比我更过,而我不及你呀!

    裘举被逼急了道:“我们是清清白白地相好,不像你们那样钻柴山进窑洞做哪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现在,我们不是没来往了吗?”

    原来,裘举在湖边村时与姚贺春也是有青梅竹马的友情,不过随着姚贺春在十六岁嫁到了邻近的汊河口镇,那儿时的感情一点也捡不回来了。

    洪金榜一笑,道:“别人家看得上你吗?你得先掂量下。别人还不是跟蔑匠在一起了。啊,对了,这次你帮何花家好多忙,那个不知道!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