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在车上的原因我睡的一直都不太踏实,意识一直迷迷糊糊的,没有真正入眠的那种,就感觉是自己一直在做梦,但又记不得梦些什么,等睁开眼后忘得一干二净。

    席湛正闭目养神,应该是处于浅眠的状态中,我翻过身用脸颊蹭了蹭男人的腹部。

    席湛察觉到我醒了。

    他睁开了眼睛问:“醒了?”

    我声音沙哑的问:“到哪儿了?”

    “席家半山腰,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到。”

    我记得从山下到山上的公路两边都种满了密密麻麻的洋桔梗花,我忙从席湛的怀里坐起身体问他,“这个季节洋桔梗开花吗?”

    桐城没有下雨,外面的洋桔梗花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因为是夜晚,所以瞧不清具体的花色,但那随清风摇曳的花朵很有灵气。

    我心底暗暗赞叹,听见耳侧的席湛解释道:“洋桔梗一年可以开两次花,通常会在夏天5月开放,倘若冬天的天气暖和它也能不断地开花,要是有良好的栽培技术周年开放。”

    我欢喜道:“花期真长,颜色又不单调,而且花语又美好,永恒的爱,它真优秀。”

    见我提起花语,席湛科普道:“洋桔梗有两种花语,除了永恒的爱还有无望的爱。”

    无望的爱……

    “你母亲喜欢我的父亲,她深深地爱了一辈子,可是这份爱是无望的,难怪她喜欢。”

    席湛接问:“她喜欢什么?”

    “喜欢洋桔梗花啊,因为两种花语符合她的心境,我最近又听过她的些许故事……席湛,我突然开始理解了她,你的母亲待你并非是狠心,她只是心里有道坎,这个坎里藏着我的父亲,她迈不过去就无法亲近你。”

    见我突然提起甘霜,席湛语气微凛,“我清楚,她这辈子都在为爱作茧自缚,之前我还不了解她,压根不清楚她对我的排斥是因为我的亲生父亲是……并非是她爱的那个男人,我还一直想要她关怀我,那个时候年龄尚且还算年轻,对她有些渴望,以至于忘了另一个母亲的存在,仔细想想现在这个母亲才像个正常的母亲,她抚育我长大成人并为我在席家谋划,时时刻刻关怀着我,她这辈子都心系着我,将我当成她的世界中心。”

    我转回脑袋望着席湛,他的神色略微阴沉,我抱着他的脖子道:“一切为时不晚。”

    “以我作为儿子的立场我或许无法理解她,而如今我有你,我能够理解她的执念。”

    我笑问:“爱一个人吗?”

    “嗯,是可以山崩地裂的。”

    席湛是第一次用这么激烈的词形容我们之间的感情,山崩地裂海枯石烂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