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兜兜转转又绕了回来。

    俞少殸默不作声。

    宴欢难得和他保持了默契,只敢陪笑,不敢接话。

    半小时后,出院手续办好,收拾好病房里的东西之后,宴欢扶着老太太去坐电梯。

    电梯还没到。

    俞少殸伸手摁下电梯键,站在一旁等,他半垂下眼,视线却透过光可鉴人的电梯门落在身后的宴欢脸上。

    宴欢挽着老太太的手臂,唇角甜甜地勾着,眉眼间是他最熟悉不过的乖软听话。

    她正和老太太低声说话,不知说到了什么,老太太笑得直摇头。

    某一瞬间,他几乎产生了错觉。

    仿佛三年前他第一次见到穿着婚纱的宴欢时,她就像眼前这般,眼眉温软,楚楚可爱,笑容里仿佛掺了蜜,让人一眼就沦陷。

    可谁知这一切都是她伪装出来的虚假面具?

    真真假假。

    让人煎熬。

    俞少殸很快回过神,他漫不经心地撇开视线,从鼻间冷冷地嗤冷声,不再去看她。

    他这声“嗤”,尾音轻拖,音量其实很小,可好巧不巧的,宴欢就是听到了,而且很清楚其间带着十分明显的嘲弄意味。

    宴欢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

    接着喊了俞少殸一声:“少殸。”

    俞少殸:“?”

    极少极少听到的称呼。

    她又在玩什么把戏?

    俞少殸顿了顿,慢慢转过头去,眉梢微微拧着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