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杨妧早早到了瑞萱堂,岂料楚映更早,已经在东次间坐下了。

    而楚钊正服侍秦老夫人喝银耳羹。

    杨妧请过安,楚映便问:“阿妧,明天菊花会你穿什么衣服,咱俩穿一样的吧,我想穿粉色绣玉簪花的褙子配墨绿色裙子,对了,我哥答应过带我买珠钗的,到现在都没买,今天一定要去,咱俩一起。”

    “我不去,”杨妧不假思索地拒绝她,“我要等林医正。”

    楚钊飞快地扫了杨妧一眼。

    杨妧笑着跟秦老夫人解释,“前几天见林医正走路不太利落,这不天凉了,给他做了副护膝。”

    虽然林医正始终没有找到杨婵不肯说话的原因,但每次给秦老夫人请平安脉的时候,会顺便帮杨婵也把下脉。还给了个食疗方子。

    这几个月来,杨婵身体明显强壮了许多,都未曾生过病。

    楚映嘟着嘴抱怨,“可以等林医正走了再去,或者请祖母转交也行啊。”侧眸瞧见楚昕正撩开门帘进来,娇声道:“哥,你答应我去同宝泰,我想今天去。”

    “今儿不方便,”楚昕抬头,脑门上一块明显的鼓包,腮边还有道暗红的血丝。

    秦老夫人顿时急了,不迭声地问:“怎么回事,磕着了还是碰着了,下人们都怎么伺候的,擦过药没有?快过来让祖母瞧瞧。”

    “技不如人,”楚钊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这点伤用不着擦药。”

    “怎么不用擦,破了相怎么办?”秦老夫人左看右看仔细打量好一阵子,确实没多严重,可仍旧没好声气,“动手也没个轻重,难怪大清早过来献殷勤。”

    杨妧一听便明白,抬眸看向楚昕。

    楚昕面红耳赤地解释,“我跟父亲比箭,稍逊一筹,后来提出比试枪法……”

    杨妧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早跟他说摸着黑射几囊箭就行,却非得动刀动枪。

    楚昕的功夫是跟师傅在演武场练出来的,楚钊却是在战场上实打实拿性命拼出来的……如果是白天还好点,楚钊手底下有数,可又是个晚上。

    才刚月初,哪里有月光?

    楚钊将两人神情看在眼里,淡淡开口:“阿昕的功夫大有长进,只是实战经验过于欠缺,”默一默,对秦老夫人道:“明年中秋,我带阿昕到宣府历练几年。这个季节瓦剌人忙秋收顾不上打仗,熟悉几个月到了开春,阿昕也该见见血了。”

    三四月份,冬粮已经吃完了,而新米还没收获,地里也没瓜果,瓦剌人最喜欢这个时候犯边。